李文杰举起手术刀，顺着刘美英胳膊悄悄一划，“嗤”，一溜血珠顺着乌黑的皮肤滑落。
刘美英一件件脱着衣服，赤裸的身材在酷寒的地下室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温馨地躺上钢丝床，身下的油脂遭到挤压，浆糊般从身侧挤出。
她顺手拿起，鞋底各绣着“教坊”、“挹翠”四个古字，鞋帮红绸略有暗红，看上客岁代挺久。
李文杰摸着刘美英的脚背：“绣花鞋真都雅。”
当最后一幅画面跟着水纹消逝，刘美英早已泣不成声：“我们为甚么不能在一起？为甚么遇见就会灭亡？”
刘美英算算兜里的钱，买了鞋还能剩下归去的盘费，连鞋都没脱，付了账把本来穿的鞋放进袋子里拎走了。
刘美英眼皮越来越沉重，痴痴说道：“来生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李文杰把肉块遵循器官停止分类，有条不紊地放进早已烧开的锅里沸煮，地下室顿时满盈着浓浓肉香。
售货员见刘美英穿着朴实，听口音又是本地人，不像是费钱买东西的旅客，客气了几句再没说话。刘美英也感觉无趣，正筹办分开，俄然看到削价措置的摊铺里摆着一双红色绣花鞋。
阴潮的地下室，一盏低瓦数的灯胆闲逛幽黄的暗光，覆盖着血迹斑斑的钢丝床，器具盘里堆放着冷冰冰的解剖东西，床缝已被凝固的尸油渗入，映着李文杰的倒影。
除夕刚过，寒料想峭，夫子庙略显冷僻，秦淮河边没有夏天的繁华，刘美英略有些绝望，信步走进丝绸店打发时候。
“你穿了这双鞋？”男人的声音温和降落，“我叫李文杰。”
李文杰略感惊奇，又反复了一句：“绣花鞋真都雅。”
好久，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是你么？”
“我决定了！”
刘美英点了点头，凝睇着河面水纹。
此次刘美英听得逼真，耳畔“嗡嗡”作响，面前闪现出很多莫名其妙的画面。
“要想废除宿世的谩骂，只能用血祭奠。你身后，我也不会独活，很快就去陪你。”
秦淮河边，李文杰把肉汤倒入河里，模糊看到一条黑影游到水面，吮吸着肉汤。
李文杰弹着注射器，用橡皮管扎住刘美英的胳膊，拍打着血管，针头刺入，针管里的液体缓缓注入。
“你没有来生了。”
李文杰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发觉地浅笑，从兜里取出一块犀角扑灭：“陪我看完，好么？”
水中黑影吸饱了肉汤，渐渐退回河里。
此时初月升起，旅客寥寥，刘美英逛得累了，正筹办坐公交车回黉舍，看到河边蹲着一其中年男人，慢条斯理地往河里扔着石头。她一时猎奇立足多看了几眼，男人扶着眼镜对她微微一笑，镜片后的眼神异彩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