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不住势子跌坐在船里,船身摆布摇摆。我节制着身材均衡,挥刀砍向触手。月饼扬手甩出桃木钉,我只觉手腕一麻,军刀掉进水里。
更让我心寒的是,手指仿佛是被一张黏滑的嘴吸住,血液“簌簌”向外流着。
我反应再慢也明白月饼和塔里的“女人”有某种联络,固然满脑筋问号,也只本事着性子不吭气。
谁料那颗眼球停止转动,瞳孔忽大忽小,终究缩成人瞳形状,几缕鲜血从眼球边沿向下会聚,凝成一滴血泪,滴落。
我和月饼阐发了好久,找了很多线索也没得出以是然,只好用桃木灰、决明子、夜明砂熬水,骨头浸泡三天、暴晒一天,和红布一起烧成灰,中午埋在花坛里,就此破了术。女生们也陆连续续回了寝室,而后相安无事。
女人的哭声听似混乱无章,却顿挫顿挫极有节拍感,包含着独特韵律,每隔两三秒会蹦出一个分歧于哭声的音节,像是乡村送葬时的哭丧,哭几声说两三个字,组合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记念句子。
女人明着在哭,实际却在向我们传达着某种信息。很较着,月饼能听懂她说的话。
触手搭到我的肩膀上,湿液渗入了衣服,黏腻湿滑的感受说不出的别扭。我实在受不住了,刚要伸手把这鬼玩意儿扯下来,触手绕过我的脖子悄悄一勒,眼球对着我点了三下,像是在鞠躬。
这是官方一种极其凶暴的“尸语术”,近似传播于木工技术里的“厌胜术”。施术者将非命之人的乳名、八字写于红布,放入死者骨内,置于受诅之人的寓所,怨气不散汇凝音声,半夜时怨声响起。受诅人夜闻此声,开初常常说梦话,慢慢生长成梦游,仿照死者生前一举一动。用时108天,阳气完整涣散,形同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