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父干脆变卖产业,带着妻儿走南闯北,寻觅酿酒佳地。他们路过汾州(今山西汾阳),发明此地四时清楚,粮食丰富,水肥土沃,恰是绝佳的酿酒场合,因而定居此处,用心酿酒。
酒娘本姓曹,生于辽东苦寒之地。曹父有一手家传的酿酒技术,倒也家道殷实,支出颇丰。按说这日子过得不错,但是曹父偏是个有匠心的酿酒师,老是对所酿美酒不对劲。辽东虽说物产丰实,酿酒质料应有尽有,但是气候极寒,酿酒周期太短,水质又冷,酿出的酒浆烈而不醇,浓而不香。
墨客写罢诗,扔下羊毫,又打了几壶酒,回身拜别。
“我姓羊,羊肉的羊。”墨客喝了一大口酒,衣袖擦着嘴角,“我本浪荡笑天涯,日月做马夜为家。你们家的酒好喝,我就不走啦。”
“曹某才疏学浅,还望先生见教。”
靠着多年酿酒所得产业,曹家收粮买料,酿了五年酒,却不卖一两半钱。邻里不解,如许光买不卖,再大的产业也撑不住几年。曹父老是摸着封酒的阴窖,笑而不语。
酒娘的俏脸没出处飞起一抹红晕,心头小鹿乱闯,痴痴望着墨客背影。
借问酒家那边有,
此话一出,几个精干小伙跑进酒窖,抬出几坛美酒,分与世人畅怀痛饮。
几个酒量差的满脸通红,踉踉跄跄地颠仆在地,胡胡说着醉话“好酒”,引得世人哄然大笑。
牧童遥指杏花村。
“本来是个白痴。”酒娘心中暗嗔,再读那首诗,愈发感觉景象、神韵、平仄、韵脚恰到好处,实属佳作,忍不住心生欢乐。
墨客指了指本身的脑袋,又指了指墙上的诗:“傻丫头,单凭这首诗,每天就能多很多主顾,戋戋几瓶酒钱算得了甚么?我的脑袋就是钱,我就在这里住下了,以诗换酒如何?”
泥土密封的窖门翻开,顿时酒香扑鼻,随风四散,周遭十里都能闻到这股异香。窖子里的酒坛原是陶土坛子,颠末酒浆的多年浸淫,竟然晶莹剔透,好像虎魄。
酒娘仓猝追出:“你……你还没给钱呢。”
“哈哈……”众邻里和曹父捧腹大笑。
村里教书的老秀才砸吧着嘴:“曹徒弟,这么好的酒,该有个好名字啊。”
围观邻里肚子里的酒虫早就蹦跶不断,起哄请曹父快快开坛,不然就脱手抢走了。邻里打趣虽说粗鄙,可也是对曹家美酒的承认。曹父笑吟吟地摆摆手,把药丸捻碎倒进小竹筒,慎重地交到酒娘手中:“此为曹家传下来的千年酒引,凡酒洒进一点儿小沫,立成佳酿圣品。我们曹家的酒,那可就是能位列王母娘娘蟠桃会的仙品。为了不让酒有浑浊之气,需由处子之身进窖调入酒中。去吧,每坛倒入一丁点儿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