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中恼了杨六郎,绰枪上马,迎住番将比武。土金秀力不能敌,回马叫曰:“宋将且缓斗武,先与汝比箭。”六郎按住枪笑曰:“汝之箭法有甚高处,敢在军前夸大口耶?”因令摆布取过硬弓,顿时连续三矢,并透红心。观者无不奖饰。六郎曰:“汝莫想要射,试看能开得此弓否?”参军通报与上金秀开之。金秀接弓在手,睁目咬牙,极力扳扯,不动半毫。乃惊曰:“能开如果硬弓,真神人也。”宋军连续胜却番将,威声甚盛;辽兵垂首沮丧,只待要走。寇准出阵前扬言曰:“今捉得斗将,且把还汝。归见萧后,休得妄生边患,天兵一至,屠汝辈无遗类矣。”
六郎得了岳胜,不堪之喜,回无佞府词令婆、太郡而行。令婆问曰:“汝父为代州刺史,汝为佳山巡检,岂不有辱先人乎?”六郎曰:“吾非好为此小官,今值国度多事之秋,佳盗窟实近番之地界,今儿子此处建功,足能够显能也,何必居清要之职哉?”令婆然其言,即备酒送程。六郎是日领了令婆酒菜,宿过一宵。明日,望佳山进发。时价仲春风景,路上风和日暖,百花竟开。但见:
第二十二回 杨家将晋阳斗武 杨郡马领镇三关
徒恃豪杰来斗武,不期鲜血染尘凡。
却说岳胜回见六郎,道知杀死部下,并血书题壁之事。六郎曰:“孟良若知,必来胡闹。汝等须防备之。”道声未罢,忽报:“孟良于寨外讨战。”六郎即与岳胜部众二千,出寨迎敌。遥见孟良生得眉浓眼大,人物雄浑,果是好员将家。六郎顿时谓之曰:“君有堂堂之貌,何不纳降于我,同把番界,建功朝廷,图项目于后代,岂不堪于为寇哉?”孟良怒曰:“汝父子八人,弃河东而归中原,今皆作无头之鬼。我在此处,与汝无冤,何故杀我部下,而来相扰那?若胜到手中利斧,则降于汝。不然,捉归洞中,取汝心肝烹酒,为世人报仇也。”六郎大怒曰:“无端匹夫,辱人太过!”即挺枪径取孟良。孟良舞斧交还。
六郎世人一起无词。不日来到佳盗窟,原有官军俱来驱逐。入帐中,称贺已毕。六郎命令曰:“目前廷以辽兵屡寇鸿沟,此处实控优州咽喉,汝世人各宜整饬戎伍,谨守烽堆,勿使仇敌窥测。用命者,则有重赏;畏缩者,以军法处置。”世人领命而退。
二人力战四十余合,不分胜负。六郎佯输,绕平原而走。孟良激愤,拍马追之。岳胜当中冲出,又战数合。六郎见岳胜敌住盂良,按住枪,拈弓架箭,射中其马,将孟良掀跌于地。众军一齐向前抓住,押赴寨中,来见六郎。六郎曰:“汝已被吾擒,肯降伏否?”孟良曰:“汝暗箭伤我坐骑,误遭汝擒,如何伏耶?”六郎笑曰:“汝既不伏,吾放汝去何如?”孟良曰:“汝若放我归去,必再清算部下,与汝决胜负。若能擒吾,方肯伏也。”六郎曰:“只今便放汝去,纵能走弃世上地下,亦能擒之。”随即放起,令人送出寨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