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间芳草如茵,灌木丛丛,花草簇簇。皆沐浴着阳光,绽放了笑容。花瓣上,树叶尖,露水在朝阳体贴下,明灭着五彩的光辉。
尘归尘,土归土。从哪来,回哪去。
“都死了,免得我们头疼如何兑现承诺。”
紫红牧力灌斥老垂柳,拇指大小柳枝灿烁星芒,垂泄霞瑞。
时而与火伴堆积血河痛饮,时而飞去臭气轰天的内脏欢舞,时而爬入尸首鼻孔,又从另一个鼻孔爬出。苍蝇的帮衬,使得血肉快速败北,披发阵阵恶臭。
凌晨。
“毁?!”道牧气得想笑,血眸灼光,“你们这些可悲的人,把虚无缥缈的但愿依托在一棵树上,何尝想过这棵树不堪其重?”
灭心牧剑化作一道光,剑尖点荡波纹。下一刻,没入虚空,消逝无影踪。
鸟儿们于枝头欢鸣,于林间欢舞。仿佛在歌颂,又仿佛在赞美。因而喧闹寒人的山林,便有了勃勃的朝气。
“呼……”道牧猛地展开眼,两手抽离,呼出一口浊气。
树干与刀剑早已融为一体,刀剑已锈迹斑斑,随风颤吟。只要风再大点,将又会断掉几把刀剑,运气就同树下其他刀剑那般。
“万剑坟,浩大穷极,你却只剩三日时候。”
据闻,每年有大量烧毁刀剑,倾倒于此。真正有资格,能在此埋剑的人,少之又少。
没有惨叫,没有天崩,没有地裂。绿火吼怒而过,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化作灰烟,洒落一地。
“那就当我杀了人吧。”道牧不想与莫归波华侈时候,“若莫剑师也没了但愿,大可自刎,与爱剑一起归尘归土。”话落,阿萌驮道牧绝尘而去。
低头望嫩白两手,怔了神。一夜间,牧力并未因为道牧不加节制,而耗损殆尽。紫红牧力于老垂柳和道牧之间,不竭流转。
“借刀杀人,怕已见效。”
“你们自行回天府城。”莫归海迈步前行,金甲崩溃,咔咔作响,暴露本尊全貌。“尔等境地,恐难满身而退。”他渐行渐远,留下一众错愕部下。
十里外,有处修罗场,恰是莫归海先前颠末之地。
道牧于阿萌背上起家,轻抚面前疤瘤,好似生在己身,模糊作疼。念随心动,牧力下认识运转,灵识分神,释牧通灵。
哒哒哒,一批银甲人坐骑龙马,踏灰而来。前头一人,一袭金甲,座下独角龙马,无不彰显其不凡。
东边天涯橘黄,朝阳完整露面。阳光普照大地,为人间万物裹上一层橘纱。湖面波光粼粼,柳枝随风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