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实话。
程漆讨了个败兴,也没感觉不安闲,拍拍裤子懒懒惰散地站起来,回身去了西屋。陶枝竖着耳朵听,不晓得他要做甚么。
“咱这儿栽不了水芙蓉,木芙蓉倒是能种,”阿婆看她站在那儿也像朵花似的,内心欢畅,“阿枝喜好,明天叫阿七买些花苗返来。”
过了一周,程漆定下的芙蓉花苗才送来。
然后他正了正护腕,回身向内院里走。
程漆对上她的视野,漫不经心肠一耸肩:“程实的衣服。”
“嗯,”程漆表情不错, 点点头往校场里看,“如何样?”
这天阿婆有事出门,程漆也不去武馆,点名让她把脏衣服洗了。
程漆半眯了眼, 端倪间缓缓淌出一丝煞气:“――呵。”
但院子里已空无一人,只要模糊在空中飘散的味道。
而陶枝只是悄悄地挽了下碎发,笑容云淡风轻:“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可眼下陶枝一言不发,面色安静,眼中微微的警告之意却让她立即回过神。
陶枝听出是谁,不动声色地把垫布清算好,揣进阿婆的篮子里,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昂首。
四周已经有人指指导点,有人认出她们,晓得一点黑幕,三三两两聚着交头接耳。看景象果然是廖大蜜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在原配面前被逼得如许失态。
拿去集市的凤仙卖得极好,固然家里并不缺那几个钱,但阿婆挣得欢畅,拉着陶枝的手直说:“还是得带个女人来,我老婆子坐在这儿都没人过来,你看这一下午人多的……”
―
陶枝弯弯唇,嘴边暴露个小涡,“阿婆喜不喜好芙蓉花?”
他转过身大步向外走了几步,又折返来,边走边脱衣服。
阿婆看看她,看看陶枝,约莫明白过来甚么,伸手拉住了陶枝的手。
后院有口井,省去了到河边洗衣的费事。陶枝费尽尽力打了水,掌心被粗绳磨得生疼,来回几趟,摇摇摆晃地接满两盆水。
陶枝这才手忙脚乱地把袍子扒下来,气得神采涨红,忿忿骂道:“程漆大混蛋!”
“跟你说话呢,”程漆直起家,几步走到她劈面,蹲在盆前和她平视,“听不见?”
陶枝轻笑着,抬了下左手,廖清欢瞳孔骤缩,立即向后连退几步,撞得如翠跌倒在地上。
她身上穿戴蝉丝的裙子,头上压着沉甸甸的钗子,身后还跟着亦步亦趋的丫环小厮,而对方清汤寡水,身边只要个老太婆,更调人生的落差实在太光鲜,她脑筋一热就走到了花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