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声起,但见四名礼部衙役齐手把一张黑木案台由后殿抬出。案台之上鲜明就摆着一把尚未启封的考卷。
“不!不关我爷爷的事…”
“呵呵…”
“靠!这小子真没落款。”
白如那考卷边沿留白处,白得干清干净的,那里有甚么落款呀?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荀尚书如此上道,柳老的心儿顿时便沉下了七分。这是摆了然有题目的呀…
柳岩敏捷跪爬至案台边。
“……”
柳岩很蒙圈:“甚么名字写在那里?”
“榜眼就这么飞了,这天杀的呀。”
“……”
“短长了…”
漫天乌鸦飞过,场间顿时无语。
“啊?”柳老心儿一沉,眉头紧皱。
荀尚书声更低再道:“陛下说了,柳岩乃璞玉之才,宦途不在于一纸金榜,他随你身边多年,对金部司细末早已了如指掌,今后你若归老柳岩便承你衣钵执掌金部司,加以光阴磨练,何尝不成登金銮入主户部,指导江山。”
“时候到,登天坛!”
话落,合座楞…
四位礼部衙役谨慎将案台安排于柳老面前,而后躬身退下。
“咄咄…”
“莎莎…”
但事已至此,追悔已然无用…
没等回话,荀尚书看归去柳老,严明道:“话我已申明,念在同朝为官的份上,你若现在退去我可当作此事从未产生,不然本官便得秉公办理。到时候,你就莫说我荀遇欺你爷孙!”
“虽城府尚浅却胜在乎志果断,极其自傲,如千锤百炼之精金,无惧无怕。”
“那我得感谢你们,能把命留给我来收。”
鎏金宝顶三层出檐攒尖,千层琉璃瓦层层向上收缩,檐下龙柱绘玺彩,汉白玉石基座雕祥云仙鹤,了望去,色采激烈而调和。以及,热烈…
“不谢,应当的,愿你能收。”
柳老捧手肃声道:“荀尚书不必再劝,国试端方下官晓得,如若柳岩成绩确不能入围三甲,下官甘负鄙视朝廷礼法之罪,自缚手脚蹲坐天牢,任凭大理寺发落。”
荀尚书官腔刚打完,没听懂深意的柳岩顿时急起,但没等他把话说完荀尚书便提起一手把他的脑袋硬是给按了下去。然后走前一步贴着柳老的耳朵低声速道:“你来之前我已呈于卷陛下,金榜知名便是陛下的意义。陛下惜才方出此下策,今后你便能明白,无需多虑。”
喝声下,大殿内官员起家,百名镶龙甲士敏捷提刀小跑出殿,遣散去围堵在门外的考生,摆列两路敞开一道,荀尚书遂寂然迈步行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