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一声沉重感喟,暗恨他不知变通,进殿去答复天子去了。
是怕人说秉公吗?
只要有好处在,于他们而言,脸面算甚么?
再罚一百大板,这不是明摆着要人的命吗?
不远处的宫墙里,斜斜探出一只秋海棠,浓烈到极致的光彩,像极了鲜血,燕望北嘴角裂开的弧度更大了些,眼角闪过一抹晶莹。
巍峨的金銮大殿,屋檐上龇目咧嘴的金玉麒麟显出几分恶相,淡薄晨光里,仿佛是一座宅兆。
老天子祥装惊奇,“竟有此事?”
老天子也不想再听两个老臣做口舌之争了,这两个老狐狸他还斗不倒,便道,“孤犒赏的美人胆敢不要,这是再鄙视皇权!但如护国公所言,燕元帅军功显赫,那么……就临时收押天牢,容后再议吧。”
护国公这时候俄然出列,“陛下,此事不成。”
眼角带着挑衅看向护国公。
重重一叩首,砸在耀黑的地砖上,叫大臣们心头一震。
护国公不为所动,“以是老臣才在此时为燕元帅讨情。”他冲着老天子俯地叩拜,“燕元帅已接受了一百三十大板的科罚,算是惩戒过了,余下的七十大板免了,更显得圣上明德。”
“恭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这就是帝王啊,几次无常……
大殿以内,老天子听了侍卫回禀的话,眼底精光乍现,“他不肯领下孤的犒赏?”
今早的朝堂,必定了不承平。
燕老将军高大的身子颤了颤,却没有说话,只要袒护在广袖下的一双手握得死紧。
道,“敬安,待会儿下朝,你亲身去镇北王府走一趟,慰劳一番!”
西伯侯幸灾乐祸看了一眼双目紧闭,双拳紧握的燕老将军一眼,“老将军,您这元帅儿子身材不如何样啊,两百大板都受不住。”
老天子这才打了个呵欠,“本日的早朝,就到底为止吧。”
有人闭目感喟,有人面含调侃……
赵丞相一党的人嘴角噙着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
“我到不知爱卿与燕爱卿家中联婚了……”天子这话说的意味不明,只叫赵丞相心底发虚。
老天子说,“打了多少大板了?”
西伯侯眼底溢出狰狞的恨色,很快又大笑起来,“只怕他这个兵马大元帅当不了多久了!”
天子眸子子一转,“说到有功,君家世子可在?”
老天子嘴角沁出一丝嘲笑,“冤?孤又没见怪他,何来的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