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一名道门典范派祖师就曾出言调侃道:“人间胡涂学人,妄图修真,而又不知穷真。妄图成道,而又不知辨道。不穷真,不辨道,不晓的真道是何事,迷迷昏昏,以此色身为真,怕苦着此身,怕劳着此身,怕饿着此身,怕冻着此身。暖衣美食,保爱此身,安闲安稳,将养此身,统统着力功德不做,偏是要命,路上无益有损之事,不吝精力,不省力量,反能做的。认假为真,以虚为实。”
不见他有任何行动,六合间突然一静。
徐北游悄悄说道:“先师教诲我,为人处世唯有两样,讲事理和讲端方,我来此地,情愿顺从贵地的端方,也想与诸位耐烦讲一讲事理,以求问心无愧。如果诸位不想与我讲事理,那也无妨,毕竟是我做了不速之客在先,仆人产业然能够闭门不见。可如果你们既不想讲事理,又要跟我玩弄本身的端方,就不要怪我不讲事理也不讲端方了。”
在这一刹时,云住风停,水波不兴,一片被震落的树叶停在半空当中,空中的飞鸟仍旧保持着振翅之态,陈蒙微微张着嘴巴,而亭中的两名女子仍旧是满脸痛苦。
在这尊和尚的身后,还跟从着一人,恰是方才拜别不久的布罗毕汗。
这名和尚开口说话之间声音好似洪钟大吕,振聋发聩,不但是近在天涯的陈蒙有些难以接受,就连远在亭子里的陈晨和林斑斓也是摇摇欲坠。
葛增活佛阿谁的瞳孔突然收缩。
面前之人,在徐北游的感知当中,固然有近乎于地仙十七楼的境地修为,但此中有一多数却闪现出游离之相,不似道门中人那般圆融如一,也不似武道修士那般无漏无缺,就像当初的他吸纳剑宗十二剑的剑气神意,乃是仰仗外力达到现在的境地,想来这就是所谓的传承之功了。
如果放在客岁,哪怕徐北游已经是地仙十六楼的境地修为,仍旧要顾忌于此人修为的深不成测,不过今非昔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徐北游伤势未愈,仍旧不是一个地仙十六楼便能够随便挑衅的。
恰是因为这段阐述,完整将摩轮寺的修为之道打入近似于玄教的左道之列,不成大道,当初徐北游读道典时曾经听师父专门讲过,以是此时格外影象犹新。
徐北游对此无动于衷,只是以剑指缓缓向前一推,看似是轻描淡写的行动,可葛增活佛的眉心上,却突然呈现一道道如同蛛网的裂缝,裂缝下有金光四溢,半晌以后,更是有金色血液从中流淌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