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棠之俄然笑道:“现在我们已经是奇货可居,江南的萧瑾要求我,西北的林寒也要求我,当日起兵之时,这两位恐怕未曾想到过本日的风景。”
牧棠之披黑裘,冯氏披白裘,两人并肩站在望楼顶层俯瞰已是玉树银装的王府,牧棠之双手扶着雕栏,沉默不语,冯氏没有出声,娇媚天然。
牧棠之微微一顿,然后柔声道:“待到那一天,我便将江南的八百里洞庭送与你。”
不得不说,本年的气候有些变态,江南那边还在落于,东北却已经落雪,再加上草原那边的白灾,实在不是甚么好兆头。
言罢,他又给本身斟满酒杯,一口饮尽,“不过比拟于吃食,还是这酒喝着舒坦,烧心烧肺,满身都和缓。”
当年魏王萧瑾代表萧煜来到东北劝降老王爷牧人起,曾经走过这条黑廊。
女子依偎着男人,满心欣喜。
冯氏固然未曾插手政务,但是耳闻目染之下,还是晓得几分,此时便有些由衷的欢畅,柔声道:“王爷是心胸天下的人,这天下也终将是王爷的。”
王府大堂,更是一片灯火光辉,足有婴儿手臂粗细的蜡烛不知点了多少,竟是让室内没有半分阴暗,几如白天普通。筵席仿照古制一人一桌,年纪悄悄的辽王高坐主位,单独一人坐北望南,其下是一众文臣武将,个个穿着光鲜,文左武右,然后一起起家向主位上的年青人敬酒施礼,竟是有了一方小朝廷的森严气象。
夜宴结束后已经将近子时,林宗不堪酒力,被几名侍从搀扶着林宗去清涟居歇息。一样是浑身酒气的牧棠之倒是毫无醉意,带着已经成为他侧妃的冯氏登上王府中的一座望楼。
望楼约莫有七层之高,立于其上能够俯瞰全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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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很多一辈子都未曾踏足北地的江南人士来讲,很难设想雪花大如席是一个甚么模样,那是一觉醒来大雪封门,也是半夜熟睡压塌房顶,雪可没膝,在东北、后建、西北,都已经是平常气象。这场不期而至的落雪越下越大,仿佛要有“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拳”的派头。
现在的佛门方丈秋月禅师走过。
林宗闻言放动手中酒杯,感喟道:“牛羊丧失惨痛,很多大部落还好些,只要熬着到了热海就好,可有些小部落没到热海就没了,草原上的雪能压死人也能埋死人,现在只能等西北战事的成果,也许会好些。”
放下酒杯后的牧棠之以手肘抵住扶手,比拟起林宗的端方坐姿,略显随便轻浮,问道:“草原上的白灾有多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