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瑄沉沉感喟一声。
纵使徐北游能一人一剑赛过镇魔殿和摩轮寺,现在也只能是徒呼何如。
徐北游明白老婆的美意,点头应了,目送着她登上凤辇远去以后,才回身回到府里。
生老病死,此乃天道循环之理,纵使他有地仙十八楼境地,也没法违逆天道行事,真正能逆天改命的是天上神仙,比如太清大道君和玉清大道君的金丹,一个能活死人生白骨,一个能持续寿命,都是真正的神仙神通。
徐北游是剑宗中人,善于杀人,不善于救人。真正精通救人的是道门,可道门却已经是不共戴天的存亡大敌。
当伉俪二人来到阁房时,韩瑄正闭着眼躺在一张紫檀躺椅上,额头上敷着一块冰巾。
韩瑄笑了笑,又闪现出一个白叟阅尽世事的萧洒,悠悠道:“吾自本年来,苍苍者或化而为白矣。摆荡者或脱而落矣。毛血日趋衰,志气日趋微,多少不从汝而死也……”
然后韩瑄持续说道:“为父是老了,都说策划于密室,传令于天下,前几日,知南就调集了个小朝会,她筹算封你作燕王,这是策划于密室,接下来就要传令于天下,她特地来问为父是甚么意义,现在为父来问你是甚么意义?”
韩瑄从躺椅上缓缓坐起家来,“南归,你这是做甚么,你在江南的事情,我都传闻了,很好,真的很好。”
不过半晌时候,他的额头上又是排泄点点汗珠。
他抬手挥了挥,表示侯在身侧的管事退下,房间内只剩下三人,这一刻,没甚么君臣之分,真的只是一家人罢了。
韩瑄渐渐展开眼,望向站在门口的伉俪二人,脸上多了些笑意忧色,手一伸,“是南归和知南啊,快出去坐吧。”
徐北游没有急着挪步,还是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深揖下去。
徐北游奉养在韩瑄身侧,表情略有郁郁。
韩瑄低下头来,望着不是亲子胜似亲子的徐北游,脸上倍显白叟迟暮的无法和欣然,悄悄感喟道:“真是苦了你了,你本年才二十四岁,却要把这么大的担子扛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