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嘲笑一声,“白云子,道门是道祖的道门,不是一家一姓的道门,更不是哪小我的道门,这玉清殿议事乃是玉清祖师亲身定下的端方,既然是议事,那就要让人说话。”
本来万重纱幔下空无一人的须弥座上,有一铺有玄色蒲团坐垫的八卦双鱼坐台,此时跟着吟诗的声音,蒲团上缓缓呈现一道盘坐身影,模糊可见以玉簪束成道髻,身形略显清癯,身着一袭紫色道袍,乌须垂在胸前。
“甚么结果?”天云毫不相让道:“不过是一死罢了,我身故无妨,可道祖留下的道门基业却不能毁掉,明知不成为而为之,这是莽夫所为,智者不为!”
尘叶始终默不出声,闭起双眼,双手别离搁在膝上捏起法指,置身事外。
都谈笑里藏刀,袖里藏刀,言语如刀,白云子森然一笑,亮出了这把无形之刀,“我就晓得你们想要把事情牵涉到掌教真人的身上!”
白云子早有预感,安静开口道:“剑宗与道门千年血仇,莫非因为剑宗势大张狂,那些血仇便可不计算了?你既是道门弟子,又是师尊首徒,败于剑宗之手,师尊未曾指责,可你却在玉清殿上大放大言,扰乱民气,迟误宗门的大事,你晓得是甚么结果!”
尘叶起家,沉声应道:“谨遵掌西席兄之命。”
白云子肃冷道:“我给你提个醒,议事就是议事,不要攀扯其他捕风捉影之事,我道门到底应当做甚么,不该该做甚么,只要掌教真人说了才算,但愿你心中明白。”
这就是完整撕破面皮,要置人于死地了。
“天云,你猖獗!”白云子伸手狠狠一拍身前条案桌面。
天云没有急着接话,而是望向万重纱幔。
天云朗声道:“你白云子口口声声说掌教真人如何,可师尊一意玄修,底子得空顾及宗门之事,恰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整日环绕在师尊之侧,假借掌教之名而把持宗内大权,祸乱道门,方有本日之祸!”
待他吟完,白云子带头道:“弟子拜见师尊。”
天云大笑一声,“那我也给你提个醒,各位祖师在上,玉清祖师在上,道祖在上,他们可都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众位峰主和殿阁之主俱已落座,唯有最上首须弥座处的位置还是被万重纱幔遮挡,其下空荡荡一片,镇魔殿殿主尘叶,坐在最靠近须弥座的位置上。
秋叶一挥大袖,望向尘叶道:“佛门盂兰盆节法会期近,还需求师弟代我走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