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的神采突然变得惨白起来,没有像金蝉那般开口辩驳,低下头去,似是已经认命。
他沉默半晌以后,缓缓抬开端,望向立在檐角上的中年男人,脸上的神情格外刚毅。
宋青婴面无神采道:“金蝉,你是佛门弟子中的佼佼者,我看在秋月禅师的面子上,对你谦逊三分,可不代表你就能不把我放在眼中,你可晓得,我这一指再进步一分,你便要立时身故当场?!”
金蝉面庞刚毅,不言语,也不畏缩。
宋青婴说了一个好字。
“过誉?”宋青婴浅笑道:“算不得过誉,我之以是说这番话,就是要奉告你,你今后的路还很长,可谓是出息弘远,万不要为了面前的一时意气,自毁出息,有些话本不该我来讲,不过既然说到了这里,那就一并说了罢,在你年青的时候,很多视若珍宝的东西,一定就是值得,待你年长以后,经历的世情多了,转头再看,实在也不过尔尔。”
宋青婴神采稍缓,重新规复安静。
宋青婴脸上的笑意垂垂淡去,冷酷道:“看来你是不肯听劝了。”
下一刻,他的身影突然消逝不见,然后呈现在年青和尚身前三尺处,只是一指,便轻描淡写地点在和尚的眉心处。
一指落空的宋青婴毫不起火,若他真是下了必杀之心要杀阿谁小和尚,仰仗颜如玉的境地修为如何能在他手底下救人?他只是不想因为这类事情获咎佛门,毕竟佛门还是势大,又不像道门那般远在天涯,而是近在面前,如果两家生出龃龉,不免要坏了完颜教主定下的韬晦之策。
不过此时颜如玉已经服软,他也不再计算,此事就算到此为止。
宋青婴眯起眼,笑道:“记下了就好,不过记下是一回事,真正去做又是别的一回事,小和尚,我已经把话说到如此境地,想必你也该晓得如何做了。”
颜如玉又气又恼地看了眼这个白痴,没想到他竟是真要跟师父冒死,他不过是初上天瑶池地,可师父却已经是地仙十六楼的境地,此中差异,又何止是云泥之别?如许正面硬顶岂不是白白送命!再者说了,天大地大,性命最大,只要留待有效之身,便另有今后,如果身故道消,那才是甚么都没了。
他微微一顿,持续说道:“反倒是小和尚你,年纪悄悄就已经登上天机榜的副榜,曾经与剑宗的徐北游、道门的齐仙云等人并列齐名,倒是比我强出太多,待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想来也必然能登上天机榜的正榜,是否能登顶三圣之列尚不好说,可一个天下十人总偿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