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的寺院墙壁下,不知何时站了一名年青人,身着素色白袍,眉心处一点紫气缭绕,腰间系有一条粗麻如雪腰带,似是为人带孝。
慕容萱发笑道:“和解?千年夙怨,杀师血仇,徐北游凭甚么要跟我们和解?”
慕容萱又是感喟一声,“事已至此,早已经是无计可施。现在只能希冀着你父亲能稳住玄都的局势,然后让道门得以全面收缩冬眠,如许才不会步魏王的后尘,也只要如许,我们才气重返玄都。”
在此等情境之下,偌大一个魏国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因为那位剑宗宗主迟早都会到来,不过迟早的题目罢了,谁都晓得魏国就像一只瓮中鳖,四周环海,走无可走,而魏王殿下和跨海远征的魏国雄师就是前车之鉴,战不能战。想来想去,只能坐以待毙。
女儿望着这座藏经阁,轻声问道:“现在魏国已经变成是非之地,母亲为何不走,反而还要来这儿?”
女儿顿时明白,父亲那边多数也是不能希冀了。
除此以外,这里最为闻名的就是数不清的寺院。
在这四百八十寺中,又以金光寺最为闻名,除了曾稀有个世家家主在此削发的原因以外,还因为寺内有一栋三层藏经阁,四周廊柱、墙壁皆饰以金箔,屋顶又铺就金色琉璃瓦,每逢日光晖映,整座修建金光熠熠,好似佛光普照,故而得名金光寺。
齐仙云谨慎翼翼问道:“我们不能与徐北游和解吗?”
齐仙云神采惨白,不知该说甚么。
女子从中间的花叶上捻起一小撮白雪,指尖冰冷,昂首望着金光熠熠的藏经阁,默不出声。
齐仙云低声道:“母亲,父亲和道门都已经在危难的边沿了。”
过了好久,女子收回视野,缓缓开口道:“云儿,剑宗已经从江都返回碧游岛,连佛门秋月和玄教宋青婴都去了碧游岛,徐北游要重立剑宗跟道门分庭抗礼了。云儿,你是最支撑你父亲的,可你千万不会想到,现在的道门内部有人还在反对你的父亲,对你父亲阳奉阴违,乃至与剑宗里应外合,要结合外人让你父亲万劫不复,有这些人在玄都之上,我们如何能归去。”
昔日倨傲如世外之人的魏国贵族们,面对没顶之灾,民气惶惑,因为基业祖产都在这儿,丢弃不了,也割舍不下,终究还是无处可逃,这些高门后辈要么拟把疏狂图一醉,要么高歌而哭。反倒是动静没有那么通达的平常百姓,因为不知者恐惧的原因,反而不如动静通达的权贵们那般心死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