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苦笑道:“十二名弟子当中,天云已叛,乌云已死,至于齐仙云,且不去说了,就只剩下一个白云,若不消他,还能用谁?莫非是凌云?凌云此人,素有古风侠气,为人忠义,可执掌一大宗门,却千万不能有所谓侠气,如果把道门交到凌云的手中,就怕不肯在屋檐下哈腰低头,反而是要在大雨当中慷慨而亡,于宗门传承,并无好处。”
秋叶在掌教之初,备受主事峰主大真人天尘压抑,几近与傀儡无异,待到天尘飞升以后,秋叶方能执掌道门大权。在秋叶掌权以后,对于道门八老中的诸位师叔防备非常,迫使溪尘、微尘、玉尘等人纷繁隐退,唯有清尘仍旧在道门当中执掌权益,可见两人之间的交谊之深。
秋叶感喟一声,“这个也是无可何如之事,宗门争斗至此,就算是我也不能完整弹压。如果我正视青云,便是把他放在众矢之的的位置上,不但会引来天云、乌云、白云等人的仇视,乃至慕容萱也会因为仙云而生出其他设法,以是我只能把他雪藏起来,既是磨炼其心志,也不失为一种庇护。”
清尘问道:“既然如此,为何掌教一向未曾重用于他?反而是听任自流。”
清尘望着秋叶,说道:“掌教真报酬何要执意下山与徐北游一战?不是老道对于掌教没有信心,只是世上之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掌教真人未能取胜,不但掌教的飞升之机将要耽搁,并且我们道门在瞬息之间就要山崩地裂,有颠覆之忧,还望掌教三思而行。”
紫霄宫内,烟雾袅袅。
秋叶望着清尘,沉声说道:“师叔,如果局势当真走到了不成挽回的境地,你就带着青云从祖师殿的阵法遁走,为我道门保存一线香火。”
秋叶缓缓展开双眼,淡然说道:“这一战,我躲不畴昔,如果我避而不战,一意求证道飞升,那么我飞升以后,道门又该如何?师叔不要忘了,徐北游本年还未到三十岁的年纪,他就算滞留人间一甲子也无甚大碍,到当时候,道门又有何人能够反对徐北游?岂不是要被徐北游打压至死?若果然如此,我纵使飞升,又有何颜面去见道门的各位祖师。”
清尘沉默不语。
秋叶从蒲团上缓缓起家,来到窗边,了望碧空如洗,然后道:“当初我的一线私念作怪,一步走错,一错再错,这才形成了本日这般局面。现在我切不成再怀私念,当初因私废公,现在以私报公,也算是因果循环,弥补当初的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