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中大臣倒也不是没有因为这事而上折过,可惜泥牛入大海,底子没有覆信,又没谁敢真的在朝会被骗着隋帝的面提出此事,自是忍下不谈。
方才莫名发作了火气的夏山只敢点头,“对对对。”
宇文大人皱巴着脸寻到南宫明时,他方才从昆仑山返来没两日,闹出的乱子被废了大力量讳饰住后,南宫明立即风尘仆仆赶返来,被隋帝夸奖后丢出宫安息几日。
沉寂白缓缓点头,昆仑山长年白雪,这雨来得出奇,也来得奥妙。他不必掐算,都恍然大悟,怕是毕竟有了个结局。
五省官员有一日俄然接到了上朝的旨意,这提心吊胆了十几日的心总算是安了些。这接连旬日各地大雨,连长安城都差点被雨水淹没,陛下又频频见不到人,要不是皇城保卫森严,保不准故意人就要蠢蠢欲动了。
太史监中,太史令缓缓阖上双眼,亮起的阵法垂垂消逝而去,再无声气。
“好大的雨。”
“莫要出去。”夏山的神采是阴沉的,顾小羽士从未看过他有如许的神情。
“如何了?”顾清源跟着他一同坐下,略显担忧看着夏山,夏山对邪物的灵敏是他所比不上的, 眼下他如此模样, 怕不是真的出了甚么事情。
……
巷神舔了舔手指,微微眯起眼来。
他立即从浑沌脱身,莫说歹意了,连动机都不敢动。
他一挥手,裹着方元,眨眼间分开这里,再不转头。
方元站在沉寂白身后,他们本来也是此中的一员,但没过量久,他就被沉寂白提溜着出来,远远避开了人群。
“徒弟,如何了?”方元心系沉寂白,看他这么说,当即问道。
“走吧。”
他也不晓得刚才那一刹时如何了,满心都是残暴,要不是顾小羽士完虐他,刚才怕是得闹起来。
不过夏山浓眉大眼一人, 平时说话都很少带着激烈的语气, 刚才这么一听, 顾小羽士就晓得不对劲了。
开初大臣们以为挺好,话少不迁怒,也不怕出事。
“阿娘,这雨好甜呀――”
还未伸脱手来,巷神就摘下帽子挡住它,自个儿变成个小少年的模样,“不要乱来。”这声音竟也是和刚才的妇人普通和顺。
童声稚嫩,在冷巷深处传来,妇人牵着小童的手细心避开水洼,小小蓑衣和帽檐挡住了雨水,“莫要乱吃东西。”
雨滴啪嗒落在屋檐,敲打着瓦片的清脆声响非常动听,很快,雨势垂垂大了,不再是轻风细雨润无声的模样,反倒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然夹岸两处皆相迎,淤塞雨打风吹去,又是一番雨后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