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逼迫本身不要去看地上不利蛋的那具逐步冷却的尸身,也逼迫本身不要看元祐,但视野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手的行动,看他拿着绢帕擦拭刀身,一下一下,心也跟着上高低下......
这是他们最大的感受,然后是惊骇,对灭亡的惊骇,对绣春刀的惊骇,更大的是对元祐的惊骇。
元祐抿了抿唇,凉薄的嗓音里透出些锋利挖苦,“诸位掌柜都是爱国爱民之人,还跪着做甚么,地上凉,快些起来!”
只是氛围中仍残留一丝丝的血腥味,提示着他们,方才暖阁里产生了一场命案,而脱手的人却若无其事地端坐着,轻飘飘的眼风掠过跪着的人,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神态悠哉。
“不敢,小人但凭小公爷调派!不敢有半点牢骚!”告饶的时候,还是非常有决计且同心的。
守在门外的锦衣卫们出去了,敏捷地将现场打扫结束,悄无声气的尸身被拖出去了,留下一地赤色,也被人细心地擦去了,不留陈迹。
这模样忒冷了!
“还是写一下吧,免得你们到时候又要说本公爷巧取豪夺,总归有个凭依还是好的。”元祐持续笑着,眸色更加通俗。
话是这么说的,但元祐的神采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冷酷,疏离,乃至是讨厌,但被压在眼底深处了。
世民气中还是发虚,但还是乖乖地爬起来了。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候,元祐擦完了绣春刀,利落地将其收回刀鞘,神采凛冽。
元祐了然地挑了挑眉,倒是有几分惊奇地问道:“闲事已经谈完,怎生还不动筷子,这但是本公爷特地让厨房备下的美酒好菜,不吃岂不华侈了,诸位,请酒!”
而元祐对着满桌的菜肴却没有动筷子的欲~望,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凉薄的眸光自世人脸上滑过,不惊轻尘却锋锐砭骨。
冷!
众掌柜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异口同声地说道:“小公爷切莫折煞贱民,这点银钱就当是小报酬国效力的小谨慎意,赈灾救民,实在是不敷挂齿,不敷挂齿。”
元祐直起家子,唇边笑意渐深,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有种潋滟美态,带着邪气的眸光滑过诸人,他们又是一抖,以头抢地,大气不敢出,却闻声他似有深意的声音,“这个借单需求写么?”
望着他的背影分开酒楼上了马车,消逝在夜幕下的街道绝顶,一向安温馨静的雅阁俄然跟炸了锅似的,这些个掌柜争前恐后地跑出了雅阁,仿佛这全都城最贵的酒楼已经成了阿鼻天国,慢了一秒就会被埋没在暗处的鬼怪吞噬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