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真假,叶瑾夏不想计算,只道:“再等几年也无妨。”
阿七游移地看了眼他掌心的白瓷瓶,心头一动,接了过来,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替蜜斯感谢表少爷。”
阿七蹙眉,“做甚么?”
“蜜斯莫要打趣奴婢,奴婢只想一向陪着蜜斯,蜜斯不要赶奴婢走。”
“表少爷,夜里风大,我送你归去。”阿七神采很当真,凉凉的声音却好似一个火种,落在叶宁之心底,燎原的热度一向烧到了耳根,所幸天气暗,阿七看不到,可他忘了,阿七听获得。
该死,要不收回来?
叶宁之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是叶瑾夏受了伤。
“紫嫣,你这绣的是甚么?”叶瑾夏走近,这才刚出声,紫嫣就当即站起来,像是做好事被抓现场的小孩儿,双手背在前面,有些心虚。
叶瑾夏倒也没说甚么,这类小事,她很看得开。
许是这一天的事情太多,何素铭、吴轩、银狐、甲子直、元祐,各有各的事,交叉在一起,叶瑾夏也感觉累了,闭上眼睛,不消半晌,竟变态地睡熟了。
“你受伤了,这是药。”叶宁之只是传闻叶瑾夏带了药返来,踌躇再三,还是来了,有阿七在,叶瑾夏如何会受伤,只要阿七了。
树下的少年坐在轮椅上,月光从树影中间洒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晕,映得那双眼眸非常亮,本是凉的,不知如何俄然蹿起一丝丝火气,星星点点的,如风中残烛,很快又暗了下去。
三年一次的科举,于豪门学子而言,掌控住了那就是鲤鱼跃龙门,必将成绩一番大事,掌控不住,那就再来一次,多少人寒窗苦读数十年,也不见得能高中,多少酸楚泪,只有身处此中之人方能体味其中滋味,旁人不过是看个热烈。
怀香美意地提示她,紫嫣也只是挑眉,笑得娇媚,并不放在心上。
银狐啊,是阿止的亲兵暗卫,比甲子直、阿七这些人还要埋得深的暗卫,没有其他感化,只是杀人,也只服阿止的号令,阿止已死,银狐也该死了,怎会重现天日?
在阿谁女人撞上来的时候,叶瑾夏没有避开,而是扶住她,终究听清了她说甚么,不由得大惊失容,如何是他?
“没......没甚么,就是闲来无事想练练女红,绣得欠都雅,就不污了蜜斯的眼。”紫嫣结结巴巴了一会,才捋顺了舌头。
院子外有藐小的动静,阿七很警悟,当即提剑出去了。
熙熙攘攘的长街,学子们都急仓促地往一个方向赶,或安闲笃定,或严峻惶恐,人生百态,在现在表现得很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