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后，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郎，翘着二郎腿侧坐在马背上，暴露了放肆放肆的笑容，他的肩头，扛着一根树枝，那树枝之上，串着几颗圆滚滚的东西。
顾杏没有动，又叫了一声，“阿爹！”
段怡神采和顺了几分，她悄悄的笑了笑，拍了拍顾明睿的后背，“晓得你返来，我给你带了礼品，上头玩捉迷藏，你不是说发带遮眼睛不舒畅呢，我想了个风趣的。”
“就你祖父段文昌阿谁糟老头子，她一拳也能打趴下了不是？瞅瞅，都跑出了残影来！要不是老夫长年看瓜捉猹，还真瞅不清楚那是谁！”
“虽说是些恼人的苍蝇蚊虫，可捏死他们，也破钞了些工夫，这一来二去的便给担搁了。君是君臣是臣，岂有二位殿下驱逐老臣之礼。”
已经到了马车前的顾杏，一脸震惊的看着这统统，她张了张嘴，“明……明睿……”
顾从戎又是一声长叹，也红了眼眶，他已经快二十年没有瞧见过顾杏了。顾旭昭死了以后，他便只要这么一个女儿。
顾明睿见血轻易勾起不好的回想，十次有九次，是要发热的。山间洗濯不易，留着带血的甲衣，也能够震慑宵小，如果马车不断，顾明睿好端端的也不会下车，更加不消瞧见这些了。
顾从戎叹了口气，“起来罢，大庭广众的跪在这里，像个甚么模样？”
顾从戎身子一僵，低下头去，他的手抬在了半空中，循着顾杏来的方向一看，段好同段铭红着眼睛站在那边。
段怡站在人群当中，瞧着一脸欠揍模样的小王爷苏筠，无语的别过甚去，装过甚了没眼看好吗？
顾明睿蒙着眼睛，雀跃的说道。
站在人群中的段怡手紧了紧，复又松开了去。
因为一个活口都没有留，别说平凡人了，便是那些刺杀幕后主使们，都一定晓得。
他对着两位皇子抱了抱拳，沉着脸说道，“老臣早就听闻两位殿下来了剑南，本该早日回城相迎，何如边关吃紧，回城路上，还遭受了一些宵小之辈。”
固然已经上了年纪，但脊背还是挺着直直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杆长枪，枪头的血迹已经干枯了，看上去有些班驳。
顾明睿立马欢乐起来，他拍了鼓掌，有些对劲的看向了人群，“我mm，聪明！”
“阿爹！”顾杏带着哭腔，扑通一声跪了下地，一把抱住了顾从戎的大腿，嗷嗷哭了起来。
顾从戎没有再谦善，他悄悄地“嗯”了一声，“这里不是说话之地，等老臣回家安设好家眷，再扫榻设席，请两位殿下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