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致风.流的谢小郎君带着她的两个仙颜婢女走过闻知馆前堂,引来无数侧目。
时候尚早,凤举被带到莲台旁的雅室稍坐。
僮仆有礼地点头笑道:“谢小郎君,衡大师昨日便已叮咛过了。”
“败?”邱愫大笑:“一个连琴师都算不上的小儿,你莫非是希冀他能为你出口恶气?当日我能胜你,本日,我一样能赛过那谢姓小儿!”
“我看一定!”另一名竞琴僮仆说道:“你方才可留意到了谢小郎君的手?”
何其艰巨!
窜改一人轻易,可要窜改一个世道……
“那是上回与衡大师一道来品琴的那位小郎君吗?”
陆植被人热诚,一掌排在了长几上:“无礼小辈,老夫只看你本日如何沦为败者!”
凤举可惜地叹了口气。
凤举的视野从向准的名字上移开,看向名录以外的一行朱砂红字――
邱愫,便是凤举本日要应战之人。
说着,将早已备好的一枚小木牌递予凤举,木牌上刻着莲花,以及一个“竞”字。
真正能令这些绝代名流自暴自弃的,是这个有望而压抑的世道。
“哼!我不是目中无人,我是目中无你!一个行姑息木的败者,焉敢恬不知耻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与衡大师一起?莫非便是传闻中阿谁,与衡大师一同插手了邵公清谈会的阿谁谢小郎君?”
“谢小郎君,请!”
琴者谢无音,竞琴师第四百八十五位邱愫,竞琴台:莲台。
“手?他的手如何?”
走到刻着“竞”字的长案前,凤举对两个僮仆自报姓名:“谢无音,竞琴。”
……
小僮悄声答道:“回谢小郎君,内里年父老是馆内第四百八十六名琴师陆植,别的一名是排在前一名的琴师邱愫。”
“他身后两个婢女真是国色天香,也不知这谢小郎君究竟是何背景,可惜窥不见其容啊!”
一名小僮将凤举带入了内苑。
邱愫神情倨傲地说道:“陆琴师,我敬你是父老,劝说你一句,技不如人,便莫要自取其辱,你已是年过半百之人,琴艺却不过尔尔,可见你的悟性平平,又如何能超出我呢?”
此时的雅室内只要两人,一个三十多岁,一脸傲慢,一个约年过五十,瞪着前者,因为愤恚,颏下三缕斑白长须都在颤抖。
竞琴长案后的一名僮仆点头,表示认同:“是更加安闲了,既是衡大师推举之人,想来琴艺定是不俗,或许琴师邱愫要成为这位谢小郎君立名一战的垫脚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