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康周岁时被过继给了他的一名叔父,以是两人虽为同父所出,名义上倒是堂兄弟,他那位叔父体弱,早早便过世了。”
楚秀接过卷轴,核阅着凤举,俄然拿卷轴指着她说道:“你啊,真不愧为玉宰之女,只是可惜了……”
慕容灼就是不喜好晋人说话弯弯绕绕,他直接对楚秀说道:“既然楚骜不能救已成究竟,那是否能为他保下一丝血脉?这便是阿举的第二个要求。楚骜于她有恩,于本王有义,这是我们独一能为他所做之事。只是环境特别,此事不能由凤家直接出面,由同为楚家人的你出面最为合适。”
“阵前敌对,他身为战将只是做了他该做之事,本王还分得清究竟谁才会本王的仇敌。”
听着凤举此言,慕容灼也不知为何,俄然莫名的就想起了那位内侍总管常忠,以及……他说的那番话。
有些事情,机会到了,总会浮出水面吗?
“尚在,只是听闻楚康在家中修了一座佛堂,那位夏夫人长年礼佛,从不在人前露面。你想查当年之事?”
“你之意,是先等楚秀渐渐蚕食楚家之势?”
两桩苦衷已了,凤举恭恭敬敬,将九星弈卷双手奉上。
她晓得师父的意义,可惜了,可惜了她不是个男儿。
“差未几吧!有些事情,机会若到了,即便我们不决计为之,它也会主动浮出水面。”
凤举没有开口,只是冷静压了压嘴角。
“北燕长陵王,如此胸怀,真不愧少年豪杰。连外人尚能如此,我与平辅既为兄弟,自当为他保下一点血脉,楚宴那孩子也是我的侄儿。”
“师父,这份九星弈卷是阿举亲手誊写绘制,望师父哂纳。”
“那楚康的生母现在可还在?”
楚秀猎奇地看向他:“你是被平辅所擒,才会落得如此地步,何故连你也要如此帮他?”
这句话,她听得已经够多了!
他负手望向火线碧波,轻缓如风的声音,凤举却听到了此中浓浓的哀伤。
凤举躬身施礼:“那此事便有劳师父了,阿举会要求父亲从旁翊赞。”
“好!”
“玉宰所言不错,平辅此次所为,无疑是一招险棋,若成,自不成言,若败,便是再无转圜的死局,谁也救不了他。”
告别楚秀,两人出了东府院。
凤举完整绝望了,父亲说楚骜之命不能救,她尚还存着一丝幸运,可现在再有一人一样如此说辞,最后一丝幸运也完整泯没。
凤举摇了点头:“不,太早了,此时查清了又能如何?那件事毕竟是师父的软肋,一旦得知本相,难保他会按耐不住,可现在他与楚康只能算是势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