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澜之眼中顿时浮上一丝迷离。
不但仅只是为了互换人!
衡澜之眼神悠远,道:“好与坏,欢与悲,全在自心,无人能摆布。”
“卿卿,你真是无情。”
凤举笑了,看来,萧鸾已经开端行动了。
凤举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点在韩林的名字上。
“卿卿既已奉告我你的新房,我自是要来拜访的,这炎炎隆冬,我看卿卿倒甚是安闲。”
醇厚的嗓音,一句话,似真似假。
本来他才是衡家正统的嫡派,少主的不二之选,可他父亲衡玄不测被强盗殛毙,家主之位被叔父衡广夺走,属于他的少主之位也被衡永之夺了。
回眸见凤举望着他,眼中带着顾恤,早已看淡统统的心,俄然起了一丝波澜。
衡澜之说着,也拂袖挨着凤举坐在了浮桥边,将双脚垂在水面上。
“公子,衡十一郎拜访。”
这是当初从洛河郡潘充那边得来的贪墨账目名册。
“你来了,我落拓享用的日子便要结束了。”
衡澜之拿起了凤举扔下的书卷,本来是本记录香草的册本。
他深深地凝睇着凤举,和顺地笑了,将掌心悄悄放在她头顶。
衡澜之小酌了一口:“葡萄汁?你倒是会享用。”
或许是他看起来太不食人间炊火,总能让人忽视,他也只是个凡人,也有他的无法痛苦。
“哎!”凤举扯住了他的衣袖:“你还当真走啊?走也能够,先把话说完。”
当初她将这册子上与衡家有关的官员名字摘抄了一份,拿去与萧鸾互换欺侮沐景弘之妻的崔幕宾,当然……
“萧鸾,你终究按耐不住了……”
若衡广真体贴他这个侄子,宿世便不会让他娶了武安公主,遭到那般热诚。
凤举从一个荷叶状的容器里取出冰镇的小壶,倒出紫红色的浆液递给衡澜之。
凤举笑了笑,对芙蓉摆了摆手:“你去忙吧!”
“看来卿卿并不欢迎我,真是好生悲伤,我还是走吧!”
“你蕉萃了,但是迩来在家中处境不佳?”
从了解至今,凤举从未过问过,不代表她心中不清楚,衡澜之在衡家的处境并不好。
他侧身望着水面,抬头将杯中苦涩的浆液一饮而尽。
衡澜之被芙蓉引入雅居时,远远地便瞥见凤举仰躺在浮桥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在看。
一袭乌黑的丝绸家居长袍在身下如云堆叠,绯红的丝绦束出柔嫩纤柔的腰肢,一双玉足穿戴木屐,被丝绸半遮半掩,在隆冬的阳光下仿佛水玉冰雕,模糊透着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