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好久未见了。”
“阿弥陀佛。”释虚禅师回礼,看向石碑:“贵女每月必来礼佛,诚恳可见,师兄在彼方天下必也欣喜。”
释虚禅师看得出她眼中的怅惘纠结,感喟道:“佛祖只能指导,却没法强行窜改任何人,心安,心安,关头在心,在本身,只要心中果断,不染尘垢,我佛自会庇佑。”
她耸了耸鼻尖,为了确认又靠近了衡澜之。
“卿卿,此处人来人往,你如此便不怕旁人曲解。”
凤举拂去石碑上的松针,自嘲道:“与其说是礼佛,不如说是理自心,求个心安,阿举倒是担忧释慧老禅师嫌弃我双手血腥。”
慕容灼走后,凤举只能更加投入到九品香榭和谢无音的人脉堆集。
很久以后,禅院内早已剩下了释虚禅师一人,他回身对着石碑行了个佛礼。
“人非草木,草木有根,故而风雨不改,但人亦故意,民气虽易变,却又比草木之根更加坚固,根可外力肃除移之,民气若一心向善,任何风雨皆不能摆布,存亡亦不能。”
心中果断么?
释虚禅师从袖中取出一块包金的小佛牌。
从栖霞寺出来,凤举看一眼手中的佛牌,又转头看向“栖霞寺”的匾额。
“是么?”衡澜之不觉得然,轻笑:“许是气候酷热,食欲不振之故吧!”
去千佛窟拜过,又去了五蕴释慧碑。
七月初七,凌晨凤举按例去栖霞寺敬香。
凤举转头看向从马车上走下来的衡澜之。
“释虚禅师?”凤举双手合十。
临走时,释虚禅师特地叫住她叮咛道:“贵女,护身佛牌定要不时带在身上。”
衡澜之满面东风道:“本日虽是乞巧节,但你每月初七都来,我猜想本日前来定能遇见。”
这些话她没法对任何人倾诉,但面对着释慧碑,久在浮尘中挣扎的心也能古迹般的安宁下来。
凤举不信他这一套说辞,他那般模样岂是甚么食欲不振便能导致的。
凤举却搞不清楚令本身果断的究竟该是甚么?复仇吗?
凤举瞥见他却有些惊奇:“澜之,你……你为何蕉萃至此?”
发了一会儿呆,她忽地勾起了嘴角:“倒是这青松,这石碑,不管阿举何时来,都未曾有分毫窜改。可儿活在尘凡间,又如何能如木石普通做到真正的心如明镜台,风雨不改?”
凤举赶快双手接过:“多谢禅师。”
如果复仇就是她果断的方向,那么,佛祖岂会庇佑一个满心只要仇恨的人?
“禅师,阿举历劫返来已有一年不足,在畴昔的光阴里产生了太多,阿举这双手上亦不知感染了多少鲜血性命,我不知本身的灵魂是否也早已变得与那些人一样,变成了我最厌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