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猪悟能天然是该跟我师父去取经的,但是他这一走,那高蜜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照她家里的说法,她被妖精玷辱了,再醮那里轻易,今后除了独守空房,不就只剩下一条他杀的路么?这高家庄周遭百里、亲朋老友,无不晓得她嫁给一个妖怪的事情,那里另有人家情愿娶她呢?父母亲族,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思来想去,也就那妖怪对她是至心真意,这现在,哭着闹着不让猪悟能走呢。”

然后,我拿拂尘扫了身上的浑浊气味,对孙悟空道:“走吧。这狐狸崽子你先抱着,出了事就怪你。”

孙悟空道:“菩萨啊,一来,我那里甘心给那高家人操纵,枉拆了别人的婚去;二来,你不晓得,是高家的蜜斯不想让猪悟能削发。”

孙悟空怒道:“你如果管了,你还是我佩服的观音菩萨;你如果不管,你和那些天庭的混账神仙半分差异也没有!我也不保唐僧取经了,就日日在你紫竹林里耗着,逢人便讲:南海普陀洛迦山观世音是个无血无情的大混蛋!见死不救,满口废话,甚么仁义慈悲,满是哄人的!”

高夫人哭得几乎昏畴昔,只是不竭地说“我不幸的女儿”,最后哭得神态不清。

我被他扯住袖子,又气又笑,只好问:“我管又如何,不管又如何?”

他撒起泼来,脾气又上来,猛地一把扯住我的袖子,吼道:“你就说,这件事你管不管?”

“菩萨你有所不知,那高老庄的丈人请我们降妖的时候,说的是那猪悟能兼并了他的女儿,厥后俺老孙和他打了一架,才晓得是那老丈人招了猪悟能去,女儿也是明媒正娶嫁了的,主如果看重他无能活,让他给家里扫地通沟、板砖运瓦、筑土打墙、种田耙地、种麦插秧,创家立业,那高家人身上穿的锦、戴的金,四时有花果享用,八节有蔬菜亨煎,满是那猪悟能挣返来的家业,但是现在高家人有钱了,却嫌弃那猪悟能是个妖怪,长得又丑,骗老孙他是个强|□□女的混蛋,出钱让老孙打死他呢!”

“我先问你,那猪悟能是不是你选了,给我师父做门徒的?”

我和那孙悟空一转眼,腾云驾雾就到了高老庄里,正巧这边一前一后两间屋子,一间是那猪悟能和唐僧,一间是那高蜜斯的父母亲族。

我看着他越来越气,只能道:“你说的轻巧,那刻苦受难的人有多少,你能全救齐了?如果不能,多救这一个,有甚么用处?我活得太久了,大家间的生存亡死,因果循环见的太多了,悟空,即便是因果循环,也不满是公道的,何况大家间?那高蜜斯现在如果死了,她平生向善,受尽磨难,来世定会有好姻缘,何必要活着在阿谁家属里享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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