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月十五早晨会来。来不了,我会嘱人奉告你。”无涯盯着地上的青砖轻声说道。每个月,我都想见到你。我怕我不说,就见不到你。
情义在无涯眼中,他的双眸时倒映出她如花的仙颜。那目光如此果断,又如此和顺。她想起在灵光寺从水潭中出来时,他冻得双唇发白,却踏前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他的眼睛会说话,他在奉告她,他会庇护她……这一刻穆澜内心翻江倒海,有着淡淡的高兴,又有着淡淡的哀痛。无涯已经看破了她,却还情愿陪着她发疯。穆澜垂下了视线,声音清越:“公子故意了。”
室内的光如此温和,她披垂着黑发懒洋洋地靠着椅子,似想着苦衷。纤细的手指搭在黑金泥的茶盏上,赏心好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别具魅力。
“他说今后让你蒙着面纱。每月十五会来。如果我来不了,你就挂根鸳鸯藤在门环上。有他的人盯着,珑主也会顾忌几分。不会等闲找你费事。”穆澜洗着脸叮咛着核桃。内心却又担忧着。核桃有了代价,面具徒弟临时不会动她。但是无涯来的时候有了规律,会不会让面具徒弟有机可乘?
春来和秦刚瞪大了眼睛……天子亲身将房门拉过来关上了。他长这么大,脱手关过门吗?
“公子慢行。”
走到屏风处,无涯回过甚开口道:“你平时用面纱吧。你的脸,我只想我一小我能瞥见。天香楼里的人不会难堪冰月女人的。”
帷帽遮住了无涯的脸,谁也看不出他的情感。但他的脚步太快,快得秦刚差点没反应过来。他敏捷朝院子里的保护使了个眼色,趁便拉了把呆愣的春来。一行人从速跟上无涯,簇拥着他分开了。
“核桃,我还是不过夜了,人多眼杂,行事稳妥一点好。”穆澜想了想说道,“天香楼的妈妈准是尝到了长处,教你如何奉迎无涯公子。你谨慎对付吧。我先走了。”
他站起了身,穆澜起家相送。
穆澜惊诧昂首。
她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无涯的表情很好。他目不放晴地看着她,将她的神情眉眼铭记进了心间。他该回宫了,恋恋不舍。但他想,他还能再见到她的。无涯摩挲着紫砂茶盏,定夺地收回了手:“冰月女人,多谢你的茶。我该走了。”
她没有想到两人的对话很有些鬼祟幽会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