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嘴!”杜一仙笑骂着,语重心长地说道,“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

一担搁,就快中午了。穆澜急得站了起来,走得几步又转头蔫坏的笑:“师父,林一川孝心可嘉,师父让他洗洗猪圈就行啦,别太难为他了。”

穆澜将十一万六千两银票放在结案几上,对劲地说道:“您去趟林府,林家至公子还会再给我一万两呢。”

“那不就结了?”穆澜端起茶一饮而尽,正色道,“师父,东厂可爱,锦衣卫也不是善类。吏治废弛,狗官各处。我不晓得你为何一心针对东厂。但穆澜所杀之人,皆有可杀之理。并不悔怨。将来如再赶上那些牲口,我也照杀不误。”

“林一川救父心切。二十万两对林家来讲九牛一毛。以师父之能,不是难事。”穆澜又拍了一记马屁。

师父都不肯叫了,内心始终因为茗烟存了芥蒂。穆澜不昂首,杜之仙也听出他话语里的调侃之意。是为了权吗?不,他若恋权,当初就不会弃官归隐。

如果穿戴这破草鞋被杜先生赶出来如何办?林一川深吸口气,决然拎起本身的靴子穿上了。动了动脚,走了两步,仿佛还是本来的那双鞋,没甚么不适。他整了整了衣袍,举头挺胸迈进了杜家。

“十一万六千。”杜之仙提笔在帐本上细细记下,拨拉几声算盘,合上了帐本,脸上暴露了笑容,“再从林家抠二十万两银,为淮河哀鸿筹办的米粮就差未几够了。”

“那是一条性命!能帮一个是一个,何况她是在为我们做事!”穆澜刚强地对峙着:“如果打算中有刺杀朴银鹰,茗烟就不会行动,也不会死。她等了整整十年!为甚么不让我顺手杀了他?”

想起茗烟在凝花楼为妓十年,穆澜有点心疼,也有些气愤:“既是故交之女,先生为何不救蒋蓝衣?空许了她十年承诺,却让她单身报仇丧了性命!珍珑局中的暗棋莫非还查不到护送薛公公下江南的人是朴银鹰吗?既然承诺为茗烟报仇,让她为我们效力,为甚么给我的打算里没有帮她报仇一事?”

“天子不过弱冠之龄。除君侧之毒瘴,气象天然为之一新。师父没那野心,只盼着人间百姓日子能过得好一些罢了。”杜之仙喘着气,摆了摆手道,“当初……我病重碰到穆家班,得了你母亲所酿药酒和缓病情。收你为徒只为回报一酒之恩。你并不欠我。穆澜,守着你母亲,护好穆家班的人,安然过平生也是极好。”

老头儿身虽归隐,心惜百姓。病得要死不活的,都舍不得死。瞧着真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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