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冷说道:“畴前陈瀚方是我们想钓出的鱼。现在他已经变成了鱼饵。他想搅混了水,我也想看看这水底下究竟还藏着多少条漏网的鱼。东厂的眼睛不是瞎子。谭诚的义子已进了国子监。一石二鸟之计。他也在等着捞鱼。”
胡牧山轻声说道:“陈瀚方已经忍不住了。他这道题,不是给新监生们出的。是成心流露,想把水搅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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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被炸开一个洞,火顺着房梁在大雨中无惧地燃烧起来。
那人转移开话题:“你亲去穆家吃了碗面,另有影象?”
胡牧山晓得说话到此结束。他点亮了灯,沿着来路归去了。
轰地一声,屋顶炸开,火沿着瓦檐不惧风雨燃了起来。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劈面的男人吟出了陈瀚方出的试题,微嘲地说道,“陈瀚方忍不住了。看来他也没有找到书里的东西。”
混乱当中,他耳朵微动,刀刹时出鞘,人如鹰隼飞出了回廊。长刀划开雨幕,将一枝羽箭斩成两截。就在这顷刻间,他看到不远处,另一枝羽箭雪亮的箭簇刺破雨幕钉在了屋顶上。
那人似想到了甚么,蹙眉道:“侯继祖佳耦进京了。毁灭河堤者不知是谁。”
“虽是枚过河小卒,也有几分本领。得了皇上喜爱,发明了花匠老岳。”胡牧山淡淡地提示对方。
对方竟早在屋顶上埋下了火油!李玉隼在空中倒翻落在了回廊上,一脚踢开配房的门,退回了房中。
他叮咛着部属,转头望了眼身后的配房。到现在侯继祖佳耦尚不晓得沈郎中在金殿撞柱身亡,独子抹喉跳了御书楼。侯继祖情感尚算稳定,只盼着进京申冤,尚算共同。
“总之是与东厂过不去的人。”
“那阉狗眼力不错。他瞧过无疑,便就是了。”那人似想到了甚么,轻笑道,“杜之仙老谋深算,断不会将企图等闲透露人前。他的关门弟子大张旗鼓奉旨进国子监,用来利诱人罢了。”
“谨慎防备。挨到天明。”
“锦衣五秀。莫琴。”李玉隼念着这个名字,想起临行前督主的叮咛,眼中暴露激烈的战意。
从淮安进京,沿途他谨防死守,一起无事。莫非对方早就盘算主张以逸待劳,守在进京的最后一站?
“且看着吧。”
“梅于氏死了。陈瀚方另有留着的需求?”胡牧山看向劈面暗影中的男人道,“此题一出,故意人都能嗅到此中的味道。依本官看来,断了这条线才算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