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急得上火的穆澜不得不断下脚步,拿动手中的狮子头套,赔着笑容道:“这位公子,可曾碰痛了?我赶时候走索,不是成心撞到您。对不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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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一说,拦住穆澜来路的大高个儿哼了声,不但让开了道。细弱的胳膊一分,将挤在前面的人硬生生挤开,替穆澜拦出一条道来。
穆家班狮子已走了一半尚未摔下来,林家二公子林一鸣翘着腿坐在中间,满脸忧色:“爹,穆家班定能夺头彩!爹的目光就是好!”夸完父亲以后,又笑着讨赏,“怡心斋从山东进了几只虫,品相极佳的斗蟀。我让人给留了一只,还差七千两……”
这声不知练过多少回,中气实足,顺着江风远远传开。
风很大,吹得空中的绳索微微泛动。这对穆澜来讲不太小菜一碟。他深吸口气今后一翻,在惊呼声中踩上了绳索。又接连在绳索上来了三个翻滚,这才稳稳铛铛地站住了。
林二老爷笑了起来:“病了也能走索,工夫这么好,可惜我大哥病着没瞧见。你去奉告穆家班,三天后请他们来府里演一出拜佛求药,替大老爷祈福。演得好有赏,演得不好,今后就不消演了。免得坏了看客的表情。”
林二老爷看了儿子一眼。十六岁的林一鸣肤白清秀,眼神东瞟西看,就是不敢正视本身。他又想起了十六岁就动手领受家业的林一川,内心一股邪火几欲喷之欲出。他没理睬儿子,转脸就问侍立在侧的刘管事:“不是说病了走不了吗?”
“儿子也如许想的!”林一鸣见父亲承诺,那里还坐得住,寻了个借口从速回府拿钱买蟋蟀去了。
“无碍,只是碰了一下而己。”他浅笑着说道。想到那四家从高空摔下的狮子,禁不住又猎奇地问道:“小小年纪走那么高的绳索,你不怕吗?”
林二老爷强忍着斥骂儿子一顿的打动,循循善诱道:“既是品相极佳的斗蟀,多少能赢几场银子返来。这买卖才算不亏。去账上支银子便是。”
李教头见势不妙,提气大声喊道:“穆家班少班主踩索夺彩!”
“孽子!”穆胭脂嘴里骂着,目光却涓滴不错的盯着半空中的穆澜。穆澜仓促上场,腰间并没有栓绳索,摔下来没接着,轻功再好,离地二十丈的高度,免不了受伤。
穆胭脂气得将手里提着的狮子头套扔在了地上,瞪着穆澜骂道:“归去老娘非抽死你不成!”
站立的狮子点头晃脑,渐渐俯低了身材。世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前几家走索的,无不是败在了如何让四肢胜利落在绳上。只听得鼓声咚咚,连攀爬着彩楼的狮子们都顾不得去夺彩,纷繁转头去看空中的穆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