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不知练过多少回,中气实足,顺着江风远远传开。
“无碍,只是碰了一下而己。”他浅笑着说道。想到那四家从高空摔下的狮子,禁不住又猎奇地问道:“小小年纪走那么高的绳索,你不怕吗?”
李教头见势不妙,提气大声喊道:“穆家班少班主踩索夺彩!”
听他这么一说,拦住穆澜来路的大高个儿哼了声,不但让开了道。细弱的胳膊一分,将挤在前面的人硬生生挤开,替穆澜拦出一条道来。
望着穆澜远去的背影,他轻叹道:“大家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百闻不如一见,连个走索的杂耍班少年都端倪如画。小小年纪就要知卖艺讨糊口,实在不易。春来,非论他是否夺得头彩,都赏他百两银。”
从远处望去,就看到空中一只小狮子欢畅的沿着绳索跑向彩楼。柔嫩闲逛的绳索,五十丈的长度,竟被她走出了如履高山的感受。
“孽子!”穆胭脂嘴里骂着,目光却涓滴不错的盯着半空中的穆澜。穆澜仓促上场,腰间并没有栓绳索,摔下来没接着,轻功再好,离地二十丈的高度,免不了受伤。
喝采声如雷鸣般响起。
林二老爷强忍着斥骂儿子一顿的打动,循循善诱道:“既是品相极佳的斗蟀,多少能赢几场银子返来。这买卖才算不亏。去账上支银子便是。”
穆澜吐了吐舌头,冲母亲对劲地扮了个鬼脸,将狮子头往下一扣,双腿绞紧了竹竿,腰部用力向上弹起,标致地在木柱上翻了个身,抱着柱子蹭蹭蹭攀到了顶,撑着顶部利落地来了个狮子倒立。
内行看热烈,熟行看门道。站在绿衫公子身边的大个子秦刚咦了声道:“公子,穆家班少班主这手杂耍工夫更像是习太轻功之人。”
穆澜高兴地冲他抱拳施礼:“谢公子爷漂亮!您瞅好了,我定能夺得头彩!”
**来的小厮嘟着嘴和婉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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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公子拂开了小厮的手,暖和地望着穆澜。撞到他的少年身材肥胖苗条,穿戴金黄相间的狮子服,用纱网紧束着乌黑的额发。少年的脸精美非常,笑容中带着些许无法,眼神里有粉饰不住的焦心。让他不忍心难堪。
那份自傲与高傲让他的脸神采飞扬。年青公子莞尔笑道:“我等着。”
林二老爷笑了起来:“病了也能走索,工夫这么好,可惜我大哥病着没瞧见。你去奉告穆家班,三天后请他们来府里演一出拜佛求药,替大老爷祈福。演得好有赏,演得不好,今后就不消演了。免得坏了看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