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医顿生知己之感：“下官也舍不得抛弃。药材研得过碎，模糊辨得几味药，却不知其分量。穆公子如有所得，定要奉告下官。”
穆澜趁机向林太医问起了素公公服的药方。
但是，幼时的影象已经在无形中隔在了她与无涯之间。
穆澜没有说救她的人是穆胭脂。
在灵光寺，穆胭脂就提示穆澜，救无涯会让她悔怨。当时的她斩钉截铁奉告穆胭指，冤有头债有主，十年前的无涯是个十岁的小男孩，就算他的父辈是谗谄邱明堂的幕后黑手，无涯却没有做错甚么。她分得清楚。
眼泪猖獗地涌了出来，穆澜揪着他的衣衿哭得像孩子一样。
无涯已坐着另一艘船北上。留下这艘船送穆澜回扬州。照他的安排，素公公将身材不适，在扬州病逝。没有产生过河湾那场战役，统统如常。只是穆澜，将不再返国子监。
穆澜接口说道：“素公公是他杀。他想用死袒护那天早晨产生的事情。”
她真正睡着了。醒来时，窗户透进的阳光刺目得很，她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睛。温馨地躺了会，穆澜利索地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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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澜能有一身好技艺，能拜杜之仙为师，能女扮男装进国子监。救走她的人，养大她的人都与十年前的朝廷动乱有关。无涯此时不想去细究那些人的心机。他望着穆澜轻声问道：“你可另有疑虑？”
无涯捧着穆澜的脸。穆澜泪眼婆娑望着他。他向来没有看到过这般悲伤的她。求恳她给他时候，让他查清本相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只用眼眸瞅着她，盼着她能明白他的情意。盼着本相查明的那天，穆澜能谅解他，能摈弃内心的那道心障，回到他身边。
不管是否是以相忘于江湖，他们仍然爱着对方。
无涯噗地吹熄了烛火，一把抱起了穆澜。
穆澜心头一震，想起了父亲给先帝煎服的那碗药。她曾向方太医探听过药方。方太医并不晓得，只说药方早就被封存于内廷。想必能记全方剂的人只要当年被叫去作证的太病院现任廖院正和徐院判。
她不晓得。这个答案让无涯内心又暖又酸。他上前一步，握住了穆澜的手在桌旁坐了，诚心肠说道：“穆澜，我与你说说我晓得的事情。”
穆澜的脸抵在了他胸口，情感俄然发作：“你为甚么不审一审就下旨杀我百口？为甚么不审一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