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也没有看到药方。煎药时下官甚是猎奇，辨出几味药材。有两味药材减了剂量，换了暖和的药材。想来开这副药方的人医术定极其高超。”
“恨我吗？”
无涯却不晓得。他不明白穆澜的表情，仍然费经心机地做着迎她入宫的梦。
医者按照病患的景象对药材各有增减。素公公为何敢必定他配的回春汤不会让他立时暴亡？
“穆公子，船已进淮安地界。我叫人给你打洗脸水去。”
眼泪猖獗地涌了出来，穆澜揪着他的衣衿哭得像孩子一样。
无涯捧着穆澜的脸。穆澜泪眼婆娑望着他。他向来没有看到过这般悲伤的她。求恳她给他时候，让他查清本相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只用眼眸瞅着她，盼着她能明白他的情意。盼着本相查明的那天，穆澜能谅解他，能摈弃内心的那道心障，回到他身边。
船上的火炮已被蓬布遮挡起来。风将船帆吹得鼓涨。迎着阳光，顺着大运河持续南下。
窗户大敞着，雨已经停了。一勾明月从雨洗后的夜空里探了出来，悄悄地照着相偎在窗前的两人。
该说的都说了。房中又温馨下来。
正寒喧时，秦刚仓促过来，朝穆澜拱手笑道：“穆公子，皇上召见。”
穆澜真不晓得。
如果真有隐情。如果池起良只是奉旨行事。他必然为池家昭雪，还池家一个公道。
穆澜平复着表情，又揭开了影象中那血腥的一幕：“那天是我六岁生辰。我晓得父亲进宫两天了。他承诺过我，我生辰那天，他必然会回家。那天朝晨，下着雨雪。我穿上了母亲做的新衣新鞋，等爹爹回家一起午餐。我和核桃捉迷藏，躲进了父亲的书房……”
这两人都是谭诚的人，一动必将打草惊蛇。穆澜不动声色地和林太医扳话：“家师爱好医术。鄙人耳濡目染也有几分猎奇，可否分些药渣与鄙人？”
穆澜接口说道：“素公公是他杀。他想用死袒护那天早晨产生的事情。”
见穆澜过来，摇了点头。秦刚晓得素公公去了。他叹了口气，朝两人拱了拱手，独自去处天子禀告。
她浅颦浅笑仍然眩目动听。这个笑容让无涯晓得了穆澜的情意：“不管……我先说吧。”
“是。是我做得不好。”无涯没有辩白。没有为当年才十岁的本身辩论。贰内心充满了悔意。如果当时他能沉着一点点，该有多好？
她没有持续说下去，停了停便道：“时候上对得上，大抵是巳中吧。东厂的人就冲进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