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行笑道:“传闻你二十七了还没娶老婆,我怕你看了小爷的脸被迷得走不动路了。”
“老子不救你,你早被砸成了肉泥,还查个屁!”
“打废了再说!命大就还给你!”
哑叔身形高大,一手挥动着丁铃,一只手拍开一枝弩箭,另两枝却扎进了甲胄里。他松了手,雁行执剑落在了地上。哑叔没有理睬他,低头看了眼扎在身上的弩箭,握着尾端用力拔掉,仿佛只是扎了两根短毛刺般轻松。
好了,明天半夜吧,明天再写了。
“去!”声如洪钟的声声响起。
雁行抬起脸,看到一只大手拗断了他的剑。还来不及反应,哑叔已拔出了腿上的剑向他刺来。他避无可避。
林中埋伏的锦衣卫终究冲了出来。铃声清脆响动,哑叔挥锤相击。丁铃猛地拉住了金铃,链子与铁锤胶葛在一起,绷得笔挺。
送命二字震得雁行耳膜嗡嗡作响,他不由惊觉,眼神微眯:“佛门狮子吼?”
“龚铁部下没人了?尽叫些小孩子来送命!”
他来不及弃剑。连人带剑被哑叔挥动起来,直接将攻来的锦衣卫撞翻了一片。
风吹竹摇,浓墨淡影的竹海像浪涛翻涌。在这一片竹浪中,竹枝上挂着的灯笼像嵌在天幕中的星子,格外夺目。
除了杜宅外,全部竹溪里浸在了温馨的夜色中。
堂屋的桌上摆放着明天的晚餐。
一刀从哑叔胸口掠过,一剑刺进了他的腿。
丁铃的刀,雁行的剑顿时找到了机遇。
“上!”丁铃和雁行再叫构造锦衣卫攻向了他。
“我说,你不断地吐着血,蒙着面巾舒畅吗?”丁铃的金铃已经断成了两截。他把铃当塞回腰间,从地上捡了把雁翎刀,边打边调侃着雁行。
“哎哎,留活的!”竹中响起雁行的叫声。
面前有剑的清光明灭。雁行像看到了清冷的湖水,他脑中跳出一个动机,他好想喝水。他闭上了眼睛,等候那片清冷淹没本身。
光滑的剑身被他的肉掌捏得变了形,雁行目瞪口呆。
粗糙的大手缓缓推起面甲,暴露哑叔沟壑纵横的老脸。此时他的眼神不怒含威,双锤往地上一顿,收回沉重的闷响声。
与此时同,暗中的竹林深处弩弓的机括声响了起来,弩箭嗖嗖不断射向哑叔。
劲风袭来,雁行才跃起,那根碗口粗的楠竹被锤击得噼啪裂开。竹身柔韧,哑叔手中的铁锤被弹起,他就势一甩,铁锤呼呼飞向了空中的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