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方失声惊呼:“你是说红梅她,她救了皇子?!不是,不是说母子都死了?陈皇后的嫡皇子还活着?这这……如何能够?”
“当年她没有比及我返来就分开了。我并没有见到她。她只留下了那句诗,夹在一本杂书中。许是她也没甚么东西可留。这句诗……便是留给我的念想了。”
“那天和灵光寺的静玉小沙弥谈天。他说红梅绽放,梅于氏常对着满树梅花念叨着梅红二字。初春时节,游人如织。不知情者闻声也觉得是说的是梅花红艳。而故意人却对梅红二字甚是上心,以是梅于氏才招来了杀身之祸。”穆澜轻叹了口气,“所幸鸟过有痕。鄙人去查阅了灵光寺的布施薄。梅于氏被杀之前,正巧承恩公府许家的老太太也带着女眷去灵光寺上了香,布施了百斤香油。”
……
他很怜悯陈皇后。天子偏疼贵妃,两年宿世下了庶宗子。而正位中宫的皇后膝下无子。即使出身百年世家,面对许贵妃时,皇后总显得底气不敷。
除了那句诗,他找了近十九年。一无所获。
穆澜堕入了沉默。
那一年的春季来得特别迟。初春仲春柳枝梢头的嫩芽只爆出了米粒大的芽苞。未化的雪被宫婢们打扫到路的两侧,北风中结成了冰渣,略不留意便足底打滑。明天夙起又下雪了。雪被北风卷起,麋集如雨。
上等的宣,纸张微微泛黄。工致的小楷细细写下了当年之事。
既然已经找到陈瀚方,用人不疑。穆澜下定了决计。她的身材微微前倾,轻声说道:“于红梅那晚出宫,带走了陈后的遗孤。鄙人大胆猜想,她留给大人的东西,应当是皇子的下落。”
另一种能够是于红梅预知了伤害,只想再见陈瀚方一面。苦侯不至,只得留下见证两人爱情的诗句以表心迹。
因为本身没有找到,以是许家才会遣人暗中监督。不然他早已和于氏姑侄与苏沐普通了局了。
有两种能够。于红梅来寻陈瀚方,苦等不至。她应当不便利将甚么东西或手札放在显眼处,因而写下一句诗表示陈瀚方。因而陈瀚方拆遍了国子监里的杂书。
冒险与陈瀚方坦诚相见,却没法从他这里获得于红梅留下来的线索,穆澜只能长叹许家人的运气太好了。
细心把完脉,池起知己里松了口气,奉告皇后道:“娘娘,孕中最忌焦心多虑。娘娘产期期近,宽解待产,会平安产下皇子的。”
刹时他回过神来,穆澜竟然是池起良的女儿。十年前太病院院正池起良因暗害先帝百口被抄斩。穆澜为何会清查于氏姑侄的事情?莫非当年暗害陈皇后的事情,池起良也是知情者?先帝驾崩后许家才敢对池家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