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某还记得,头一返来银杏院作客。席面就摆在这银杏树下。至公子风韵绰绰,令梁某一见忘俗。”梁信鸥没有进房,站在银杏树下感慨道。

“从小到大。我从没听您提及过我是抱养的。临到要死了,您如许说。您让我如何办?”

当初就在银杏树下宴请梁信鸥,父亲应允了投奔东厂。听他提起父亲,林一川明白他的意义。他反问道:“为何东厂窜改主张,帮我二叔?”

“东厂有这个权力不是?”

林安忍不住扯动了下嘴角,高低细心打量着燕声。老爷如何选了个二傻子在少爷身边?他轻声说道:“豺和狼是分歧的,豺更残暴奸刁。捕食时最喜好以多取胜。”

“老爷!”

瞥见锦衣卫三个字,林一川暗松了口气,调侃道:“出身之说连我都是头一回听到。东厂暗中找来诸多人证,赶在大年二十九开祠堂时打了林家一个措手不及,是担忧锦衣卫插手互助?”

银杏院中间的花厅里宴开十几席。用过饭,这些德高望重的族人们又持续回到正堂中等侯着。

林安低低应了。

林一川哦了声道:“鄙人是否该谢大档头部下包涵?”

“不是我瞧不起我二叔。经商天禀有,却远不是别人的敌手。东厂不怕扶他上位,获得一个千疮百孔的林家?”

盯着郎中放在大老爷鼻端的羽毛,林二老爷生咽了口唾沫,不敢错开一眼。

“是啊。”梁信鸥叹道,“锦衣卫若提早动手安插,林家的财产一定能成为东厂的囊中之物。”

林一川最后只问了一句话:“那些证人证言,是真的?”

无数人探头朝内堂方向望去。林二老爷扶着九老太爷径直跟在郎中身后走了出来。

“不到万不得己,东厂并不想那样做。你二叔落下个勾搭东厂巧取豪夺的恶名,我家督主倒是要名声的。”梁信鸥笑呵呵地说道,“梁某的来意,至公子内心清清楚楚。这是至公子最后的机遇。梁某言尽于此。至公子只要一天时候考虑。告别。”

林一川嗯了声道:“我若被东厂抓走,以我的罪名劣迹,为了不让我祸及林家,二叔必将以此为借口将我逐出族去。因惊骇东厂,族人们谁又敢反对?更何况在东厂的诸多人证嘴里,我不过是抱养的嗣子。等我从族谱上除了名,林家的家业更与我没有半点干系。东厂轻松就能扶了我二叔当家主,掌控林家。大档头是如许筹算的吧?”

燕声呆了呆,没听明白。

内堂里俄然传来了林一川声音,含混而倦怠:“爹,您醒来吧。您这是躲着我才不肯醒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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