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同朝为官,多少朝中大员都以看半子的目光看他。杜之仙仁途安稳,模糊已有入阁之势。争来争去,终究官员们都感觉他谁家女儿都甭娶,免得羡煞本身。
“我的酒饮完了。”不等他说完,少女喝彩了声,拿过酒葫芦拔了塞子饮了一大口,冲他笑道,“好酒!但是老兴巷那家的三白酒?”
沸水入茶,激起层层雪沫,幻出一树牡丹。渐放渐隐,此起彼伏。
一葫芦酒少说也有三斤。大半进了少女的口。杜之仙悄眼看她,只见雪也似的脸颊沁出浅浅绯色,鲜艳欲滴,一时候心如擂鼓。
杜之仙目送她踏梅拜别。
杜之仙目不转睛。
天气渐晚,雪下得急了。少女便借了他一间草庐暂住。
等他定神再看,却又不见。他有些猎奇,摆布无事,便寻着那抹红影的方向行去。
正爬上细弱的枝干,突听到树下有人说话。
如此一住便是五天。
得他嘉奖,少女脸上出现了羞色。
少女神采绯红,低声说道:“杜郎,莫要负我。三年后都城见。”
走得盏茶工夫,转过一角山岩,一株生得百年以上的老梅傲雪怒放。梅红似火,如梅林以后,立时将四周的白梅压了下去。让人眼中只要它的存在。
梅花之盛莫逾吴中。吴中赏梅,必以光福诸山为最。
赏过梅,饮过酒。
待少女分开时,两人已是难舍难分。
少女面庞温婉秀美,行事却极豪放风雅。收了梅丹青具,仅余一张毛毡铺在山石上,她坐在一端邀杜之仙:“好酒好梅,拜别甚是不舍。天气尚早,不如再抚玩一番。”
杜之仙嗅得此婢女气更盛,盈绕鼻端久久不去。心想,如能收得此梅上的轻雪,回家煮一壶好茶,才不虚此此。干脆将半簸箕费了半天工夫收得的轻雪全倒了,攀着枝头一朵朵收着雪。
杜之仙不堪其烦,借回籍探亲之机,跑回江南躲轻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