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的叶尖凝着滴晶莹的晨露,悬而欲滴。一道青色的身影踏雾而来,手中握着青色的瓷瓶顺手一抄,竹叶微颤,那滴晨露已落入瓶中。

两丈外站立着一个头脸罩在斗蓬里的黑衣人。他面东而立,第一缕晨光正照在他的面具上。面具右颊浅浅刻着一枝丹桂。他低头看动手里的竹枝。枝头的青竹叶已被绞得粉碎,他顺手扔了,声音沙哑暗沉,模糊能听出话中赞叹:“你练成了小梅初绽。”

惹来穆澜大怒:“你不吃如何晓得没用了?”

捡起竹背篓,挖了一背篓夏笋。春笋有春鲜,夏笋有夏甜。清热化痰,益气和胃。做道酸笋滚鱼头,老头儿还能喝上一碗。

玄色的身影朝着林外跃去。

穆澜拿了张竹凳坐在他面前,撑着下盼望着他笑。

“药没用了,何必再吃?”

丝瓜长势喜人,绿茸茸的顶着将蔫未蔫的黄色花朵。瓜蔓滤去了灼人的阳光,独剩下暖融融的绿意。

“徒弟,你真不去看杜先生啊?”

太阳还未升起,竹林中升起了浓浓的晨雾。像风吹动的白纱,悄悄柔柔,缠缠绵绵绕竹不散。

“针脚这么细,除非剪开来查。师父的技术巧夺天工!”穆澜内心哀痛,嘴里不吝赞美,只盼着能哄着老头儿多高兴几天。

三寸高的玉瓶盛满了露水。在老头儿家住着,每天晨起练功接一瓶晨露已成风俗。她仰起脸,瓶中露水倾进了喉中。沁凉中带着极淡的竹叶暗香。

一整天就如许消磨畴昔。直到他倦极睡着。哑叔才将他抱回房中歇息。

中间矮桌上放着一叠衣裳。他膝上搁着针线篮,一双手很稳地穿针引线,用心致志地将鞣熟了的羊皮缝进亵裤里。

杜之仙坐在瓜棚架下的竹躺椅上。瘦骨嶙峋,身上搭着块薄毯。神采腊黄,双颊泛着奇特的红晕,精力瞧着却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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