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收回一声感喟。
中午过半,锦衣卫千总打了个呵欠起家了。手一挥,锦衣卫们嗖地冲进了考场。一人卖力一片,二十人将全部考场分别红了二十个地区。
考生们只能饿一顿,眼神却欣喜非常,蠢蠢欲动。
穆澜悄悄用手指了指身后。
这道题说难也不难。想要答得出彩也不轻易。
“哎哟,也这么多汗哪?袖子上的字都印你胳膊上了?还不承认?”
树荫下锦衣卫吃着饭,也在低声群情着:“给他们多少时候?”
世人听了又一阵豁然。能做好八股文章,考落第人。也用不着再来考退学试了。
快过年了,祝回家的朋友一起安然。
这句话让穆澜和林一川同时惊奇起来。两人更不急了。等着林一鸣写卷子。
锦衣卫冲他一笑:“你在中午一刻时想和前面那位考生互换卷子是吧?”
穆澜俄然也歪了身子,撑着下巴斜望着他笑。
斗方书就的“正”字悬于高台上。考生们看得清清楚楚。这道题明显有些出人料想,考生们有的欢乐有点愁。场下的群情声再小,架不住人多,嗡嗡声渐起。
满篇满是正字!
那声音就在身边响起,惊得考生们四下张望。只见被锦衣卫们分别出地区的考场中同时有两至三人当场脱了外袍,暴露内里富丽光辉的飞鱼服。
礼部尚书许德昭宣读了圣旨,亲手拆开了密封的试题。
“小抄拿出来吧!就藏你靴子呢。某嫌你脚臭,脱鞋!”
如此矫捷的考法考生们闻所未闻。官员们也为之不解。陈瀚方目光往软帐中一转,笑着向官员们解释:“国子监退学测验比不得春闱会试。只是看考生有无退学的资格与后天培养的天赋。”
林一川做着口型无声地说:“你不答卷?”
就晓得他想出银子,穆澜笑得浑身直颤,巴掌翻了翻。
官员们内心就有了数。题目是天子出的,如何考也是皇上的意义。
考生们心对劲足,该做的都做了,盯着也不怕。
林一川瞥眼看去。林一鸣趴在桌子上装睡,将发下来的白宣卷成了一束,正从桌子上面往前递,去捅穆澜的背。她若早写完卷子,现在就该和林一鸣互换了。林一川收回目光,瞪了穆澜一眼。表示她不准帮林一鸣。
林一川半个时候前就写完了卷子。他一向撑着下巴看穆澜。测验过了一个时候,穆澜都没有动笔。她在想甚么?
领头的千户笑了笑:“两刻钟。早了还在探头张望。晚了不好抓现行。我们的人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