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两个丫头送来前,也是主家用心教诲了的。金陵贾家的这些族人们远不如京中荣宁二府的那些糊口骄奢,对一应朱门的场面亦没有多少观点,所知多有错误,教这丫头的也多是臆想出来的端方,不似贾家这等朱门大族的做派,倒似城里一些发作之家想出来折磨下人的。这丫头听了一堆胡涂话儿在内心,见贾环睡了,她不敢睡,只是守着火盆,及至厥后倦得很了,不知不觉就蜷到榻上睡着了。

贾环心知功课他必是要看的,忙叫小厮取来奉上。先生细细翻看过了,点头道:“不错,很见工夫。”他这么说,就代表贾环合格了。贾环却也并不很欢畅,又将本身的策画和盘托出。先生听了不语。他看先生不说话,只是盯着录有他功课的纸,不由有些严峻起来。半晌,先生才捻须道:“也好,你是个机灵的,却不是那沉得下心的性子,早念完了书一定不好。”

师生二人进书房里落座,服侍的僮仆沏上茶来。先生笑道:“这是你在南边儿仕进儿的一个师兄亲与我寄来的山茶,不是甚么名种,喝着倒还好,你也尝尝。”贾环忙喝了一口,含在口里细品了品,极口夸奖。又奉上特与先生带来的一幅书画,言道是家里特送与先生的,谢先生操心。贾家出来的东西天然不是凡品,先生却看也没看,只顺手插-入了安排画轴的瓷缸中,向贾环要他克日的功课来看。

次日一早,先叫人备齐了四色礼品,各色京中土产去见曾先生,敬呈了拜帖儿出来,未几时曾先生的孙子就迎了出来,口称“世叔”。贾环客客气气的随了他出来,大厅里见过了先生。行过礼数,便见先生还是精力矍铄,老当益壮,又拜见了师母。曾先生打量他一番,见他出落得更加矗立漂亮了,站在那边玉树也似,内心不由欣喜,便叫他书房里去。

未几时下人们出去清算碗筷,方将二人唤醒了。贾环好梦方醒,洗一把脸便精力奕奕,姜俊就委靡了些,一边哈腰泼水洗脸,一边向贾环说道:“好些日子没痛快吃过酒了。”贾环奇道:“他们不请你?”他道:“同那些浑人有甚么可吃的!白玷辱了酒这个字罢了。”当下叫人重热了饭菜,两人吃了饭,又说了半天的话,眼看着日头偏西,姜俊方归去了。

自此贾环杜门读书,回绝访客。姜俊知他学业沉重,用心不得,是以也不来扰他。只要曾先生派人来唤过他一回,带去他登门见本府的学政。贾环自是备足了礼数,那学政倒不是甚么大师出身,既知贾环是京中荣府的少爷,岂有不承情的,因而当日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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