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本来就是去服侍万岁爷的用膳,那里有我坐下来吃食的事理?然后又是侍寝,累得腰酸腿疼,浑身跟散了架一样,那里还顾得上甚么饿不饿,早就困得直接睡着了。成果恰好不巧,我跟万岁爷都还没醒呢,怡亲王过来了,有要事相商,万岁爷就让高无庸先送我返来,更是没有工夫用膳了。”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叫守得云开见月明。”
“您如果感觉这荷包太轻看不上的话,那就留下吧,我也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实在是拿不出那么重的荷包呢。”
“嗯,恰是。”
“诶,高公公此话差矣,我们谁不是给万岁爷办差事?难不成别人的荷包送得,我的荷包就送不得?还是说,高公公只认那些达官权贵,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您实在是看不上?”
因为有高无庸在场,霍沫自是不好说甚么,因而就将高公公先打发走再说。
“您放心吧,奴婢定是不会跟旁人说半个字的,不管如何就是拼下这条小命,也定是要护着您平安然安地生下小阿哥。再说了,年主子娘家气数已尽,您现在又有万岁爷的恩宠在身,猜想她也翻不出甚么大风大浪来。”
向来没有对于女人奉上门来的荷包的经历,高公公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因为他底子就没有猜想到送霍沫回园子后会碰到这个环境。他这不是第一次送霍沫返来,三天前奉侍完皇上的笔墨以后,也是由他亲身护送霍沫回的园子,上一次两人相安无事,以是这一次他压根儿就没有想过会被硬塞进手里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来。
“当然,万岁爷亲口跟我说的。”
“哎,话是这么说,但是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无,年家再是失了势,但是老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还要比马大呢,比起我这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之人,年主子想要捏死我,岂不是如蝼蚁普通?”
“高公公,多谢您一起照拂,无双,从速给高公公送个荷包。”
别看高无庸被迫收了那么多的荷包,倒是没有一个来自后宫,为甚么呢?他是皇上即位以后才代替办差不力的秦顺儿成为皇上的贴身奉侍主子。从主观上来讲,全部后宫中皇上独宠冰凝一人,别的女人颠末那么多年早已经晓得本身就算是使出浑身数解也不成能获得皇上的喜爱,因此全都死了争宠之心,没有女人争宠,谁还会给高无庸送银子呢?从客观上来讲,皇上早就放出话来,要为先皇实打实地守孝三年。甚么叫实打实地守孝呢?本来固然名义上有守孝三年的端方,但是端方都是人定的,有些帝王不想死守三年孝期,因而三年代算一年,五个月算一年的说法层出不穷,花腔百出,都是为了减少守孝时候想出的变通体例。不说别人,就说后代的咸丰天子,那但是在他皇阿玛道光天子驾崩以后的第二年就开端了大选秀女,以是当皇上收回话来,要实打实地为先皇守孝三年以后,也就完整地根绝了统统女人的“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