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万岁爷的洞箫吹得那么动听,的确是入迷入化,绕梁三日。哎呀,今儿恰好是第四日呢,您看看,子臣没有说错吧,这三日子臣在柳色青青,常常拾起笛子的时候,脑筋里想的满是您的箫曲,害得子臣连笛子都练不下去了,刚想静下心来用心吹笛,成果才开了一个头就又不由自主地往《禅院钟声》的曲子上跑调畴昔。以是说,方才子臣说过,子臣的笛子技艺比起您来差远了,真真的不是恭维奉迎之辞,实在是脑海中拂不开您的箫曲呢。”
“回万岁爷,您向来都是严于律已、宽以待人,实在子臣的技艺比起您来还差得远呢,您却老是苛责本身。固然方才您错了几个音,但是子臣晓得,您若不是整日忙于公事,必然不会错半个音。俗话说得好,业精于勤而荒于嬉,实际上您不是荒于嬉,而是荒于勤,您实在是过分勤政了,每日都是宵衣旰食,那里另有工夫去忙于风雅之事?”
固然古训向来都是警告世人“忠告顺耳利于行”,但是面对如此不加分毫粉饰的赤裸裸的夸奖,皇上又是那种特别要面子、特别自大之人,在霍沫如此麋集又狠恶的糖衣炮弹强攻之下,也就是刹时的工夫就举手投降了。
“嗯,你这番话说得还算是有点儿事理,想当年朕初习洞箫之时,每日不督工夫是多是少,都对峙勤练不缀,哪怕只要一支曲子的工夫,也要把洞箫拿出来练上一曲,以是才气练就了孺子功。”
一边说着霍沫的脸上非常应景地揭示出来小女儿的娇羞神态,这但是她比较少见的模样,固然她的年纪最小,但是一来心智非常成熟,二来又一向是豪放的性子,因此娇羞模样与她几近是绝缘的,但是此时现在固然有必然的决计为之成分,但更多的则是自但是然的真情透露。就比如她对皇上的恭维奉迎是决计为之,但是对他的倾慕仰幕倒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子虚的成分。都说世上最怕“当真”二字,对于霍沫也是一样,因为她对皇上是“认了真”的,以是就算是有决计恭维奉迎的成分在内,也是被她的至心真意完完整全地袒护住了。
“有何遗憾?”
霍沫的过人之处不但仅是她的聪明,另有她能够在告急时候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乱了阵脚,同时大脑一片空缺,相反,常常越是时势告急她反而越是平静,越是能够急中生智,从一点上来讲,她与冰凝能够说是旗鼓相称,不分胜负,这不,眼看着皇上因为几次出错而烦恼不已,继而因为失了脸面想要打退堂鼓之际,霍沫顿时就想出来一个好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