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赏完有功之臣,云惠帝才将目光缓缓地落在了一旁以袖拭额的黎煜身上,不疾不徐地开口道:“太子此番往平州去,可有何心得?”
“别看别人,朕不胡涂。”
见颜妙似泄了气般,一旁的颜嫣笑吟吟地开口道:“有甚么不好说的,大哥那么短长,必定能行啊!”一边又用胳膊捣了捣身边的颜姝,“阿姝你说是不是啊。”
翠微从外间出去,将案上的烛火挑亮了一些,才出声道:“女人,夜已深了,还是早些安息罢。”说着又抿嘴笑了笑,持续道,“女人畴前不老是说烛火伤眼?这琴谱明天再理也不迟呀。”
见黎煜垂下头去,云惠帝纵负气不平,也要留太子三分颜面,便直接命令让黎煜避居太子府静思己过。
颜姝扭头看向窗外,公然见不到半点儿亮光了,她才将面前的琴谱悄悄合上,起家:“是我忘了时候。”
颜姝走到窗前,超出茫茫人海望向平湖岸边,未几时便看到已经换了一身劲装的颜家兄弟三人走到了泊在岸边的龙舟旁,见颜书宣兴冲冲地朝这边挥手,颜姝瞥见颜妙和颜嫣镇静挥手的模样,也不由自主地举起了小手冲颜书宣的方向挥了挥……
“武安侯这是借花献佛的意义?”云惠帝的目光落在不似普通朝臣端方的颜桁身上,语气意味不明。
翠微闻言,笑道:“女人一碰这琴谱,眼里耳边哪另有别的?只女人总该多顾着些本身的身子才是,不然明儿个老爷和夫人见了,可不得心疼?”
云惠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道:“订婚朝纲,武安江山,此平州一役若不得武安侯,危矣。”见百官拥戴,云惠帝眯了眯眼,转了话题,又道,“朕夙来奖惩清楚,传闻在平州城门前另有人干了件了不得的事,嗯?”
云惠帝点头,发笑:“你倒是会讨便宜,也难怪南蛮子翻不出你的掌心。”顿了顿,才道,“只不过,论功行赏,这恩情不是恩赐给谁,而是温羡该得的。”
颜桁摸了摸本身的后脑勺,昂首大喇喇地看向云惠帝,接着道:“臣传闻,温尚书曾经口犯无忌,被罚了禁足,是戴罪建功去的平州,不晓得臣能不能替温尚书向陛下求个恩情?”
颜书安嘴角的笑痕放大,挑眉看向坐在一旁的颜书宁和颜书宣,“听到了?待会儿不准偷懒。”
当初温恢保举黎煜押行粮草去往平州,云惠帝虽存了历练太子之心,但到底不放心,是以特地安排了人在黎煜身边,一来是保护他全面,二来也是把握他的意向,是以黎煜在平州的一举一动,云惠帝身在信陵亦是把握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