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坐席上的温羡将黎煜的作态看在眼中,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垂眸端杯饮了一口酒。
黎煊淡淡地摆手让服侍的人退下,而后才眼神庞大地看向端坐在喜床上、头盖喜帕的人,半晌回身走到外间的桌边坐下。
卢鸣筝的嘴角渐渐地耷拉下去,手斧正要松开缠绕的宫绦时,就忽觉面前一亮,刺目标烛光让她下认识地闭上了眼。比及适应了屋内的亮光,她缓缓展开眼,就见满目喜红,一个面如冠玉、身材颀长的男人立在跟前,他的手里握着快意与喜帕……
黎煜的目光顿时横到黎灿的身上,眼底的阴霾更重。
“大哥……”
女子低泣的声音顿了一下, 而后渐渐停歇下来,才抬开端, 声音犹带着几分哽咽,“颜女人?”
卢鸣筝却道:“若换了我是墨客,就算死,也不是跳湖他杀,既然死都不怕,为甚么不能去争夺一下,抢个亲呢?如果我是戏里的蜜斯,我才不要逆来顺受,逃个婚又不是很难?”说完,她又沉默了一下,“有些东西,实在不去争夺一下,如何就晓得不成能呢。世上那么多身不由己,偶然不过是自我摆脱的借口罢了。”
这老四是在暗讽他死了一个正妃又娶吗?
“大哥……你很讨厌我吗?”少年神采顿时懊丧起来,他低下头盯着空中,“是我和我娘不好,对不起。”
“不过就是一个衡阳王妃的位子罢了。”
卢鸣筝却弯了眉眼,俄然拉住她的手,笑道:“阿姝,我想明白了!”
少年仓猝道:“我没有认错,你是我大哥。”
“不是她,换了谁来坐不一样呢?”
“太惨了!”卢鸣筝一边哭,一边道,“这类故事固然听过很多,可还是让人难受。早晓得今儿的戏这么惨我就不来了。”
新房里,前来想要闹新房的世人被护兄的前阳王黎灿笑推走了,此时悄悄的屋内,只剩下一对新人和丫环嬷嬷了。
“呵,温某孑身一人,何来兄弟?”温羡的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这亲可不是能乱攀的。”
颜姝抬首望向枝头那一簇一簇开得残暴的海棠花,悄悄隧道:“有些乏了,正想去与长公主请辞。”
颜姝一一应下,以后才与卢鸣筝一道分开长公主府,等二人到达东街梨园时,折戏早已鸣锣收场。
“我们一起罢。”卢鸣筝站起家,随便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伸手拉了一把颜姝,“恰好我也不喜好赏劳什子花儿,不如请辞今后,我们一起去外头梨园听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