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铜雀台,琴刀此中埋。
嵇康此时却已放下此事不再追悔,瞥见吕安懊丧的模样,知他生性朴素率真,便想逗他一逗,两手一摊道:“哎!是啊,阿都,你阻了我的成仙之路,筹算拿甚么来赔给我?”
半晌间空中梵音环绕,纷纶翕响,神鸟闻之齐飞,神龙感乐共舞,翩然腾转,长吟盘桓。一名紫冠玉带的男人从云烟深处款款走来,边走边吟:
嵇康见他如此更觉风趣,故作凄声道:“哎,这人间另有甚么比得了成仙啊!”
闻声喊声,即将消逝身影的曹植顿住身形,微微回顾对着身后之人似是一笑,几句诗随风飘来:
嵇康把笔仍在桌上,抓着头烦恼道:“最后一句记不得了,仿佛是一句谶语。”他愣了愣神,又举起手在空中比划了半天,终究还是甚么也没想到,侧过甚瞥见身边的吕安,立即气不打一出来:“都怪你,焦急把我唤醒,我本来记得清清楚楚,还念叨了好几遍,现下都被你摇没了!”
公元232年,陈王曹植在一个清冷的冬夜飘然仙逝。作为从三国纷争到曹魏鼎盛期间的亲历者,他的离世仿佛带走了曹氏最后一缕帝王气。曹魏开端走向式微,三国即将进入序幕。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嵇康从床上坐起家走到桌边坐下,摆出一副兄长的架式问道:“你先别问我,我来问你,这么一大早你不在家中读书,如何跑到我这来了?也不怕你爹打你?”
“你说的但是五石散?”
“真有如此美事?那这诗,定是那归仙的曹植留给你的了!哎呀呀!我真混,竟在阿谁时候打断你,若我再晚来一会儿,说不定他还会奉告你成仙之道呢!”吕安越想越悔怨,站起家来边顿脚边用手捶着头。
“阿都,我随你一起去。”吕安抬眼看着面前的少年,身材高挑,姿势矗立,一身白衣,面庞清秀超脱,长眉入鬓,凤眼星眸,鼻梁高挺,唇红齿白,现在正面露笑意地看着本身,虽是少年模样,但已很有风韵。此人不是嵇康又是谁?
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
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躇于山隅……
“甚么大事?”
“我哪晓得你在做如许要紧的梦。对了,我记得你当时嘴里念叨着甚么‘大梦’甚么‘蓬莱’的,你再想想看?”
嵇康站起家来:“甚么?曹子建薨了!那么我昨夜梦中的,莫非是……”他嘴里念叨着在屋中走来走去,“本来真的是他!他与那甄皇后……哈哈哈,妙,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