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邙山遇仙人,洛阳见高官(上)[第1页/共4页]

嵇康从山下的马车中抱出号钟古琴,遵循姜维曾跟他提过的古琴修复之法,谨慎翼翼地修补起来。从日落傍晚一向到月挂中天,嵇康终究将号钟修补结束。他长出一口气,叹道:“本日真要多谢那位老者,他指给我的这根梧桐枝不管从木质属性到木纹走向,都与号钟非常符合,真乃神仙也!”

吕安走上前去,在老者眼睛前面摆了摆手,老者还是毫无所觉,不由怪道:“这白叟不会又聋又哑又瞎吧?”

钟会在一旁看得有些不耐烦,心道这老头是不是难为人来了,这树又不是他栽的,凭甚么在这挡道。钟会也上前坐在白叟面前,一把夺过他的古琴,想看看这老头会不会发怒。

老者闻声“嵇康”二字,竟有了些反应,略微转过脸朝他看了看,随后伸手朝背后挠去,可仿佛够不到痒处,行动有些吃力。

钟会与吕安看着两人之间的交换,感觉匪夷所思。

吕安被他这一说,也感觉本身莽撞了。

“奇了,这白叟莫非会飞天遁之术,如何一下子就没影了?”吕安在一旁啧啧称奇。

钟会上前道:“白叟家……”话还没说完,嵇康摆了摆手叫他不要作声。

嵇康三人扛着梧桐枝朝山下走去,走到半山腰时,忽听得山顶处传来一阵奇特浩大的声响,声音如同熊咆龙吟,管弦齐鸣,浑厚宏亮,震彻九霄!

三人一起说谈笑笑,来到山脚下,此时已是傍晚。

钟会在一旁看着,内心不由得又惊又赞,他实在想不到嵇康竟能弹响此琴。

嵇康笑道:“方才我弹完琴,那老者捋须而笑,意义是赞我会偷学他操琴,点头是表示他晓得我为修琴而来,至于摇了点头,或许是说我方才弹得还不敷好,又或许另有别的意义,我也参详不透。”

嵇康大喜,朝老者深深一礼,挽起袖子爬上梧桐树,一手把住老者所指的枝条,一手从靴子里抽出刀用力割了起来。幸亏他自小跟姜维学过几招,又很会爬树,不然这伸在半空中的枝条,真不知如何获得下来。钟会与吕安皆在树下紧盯着,恐怕他一不谨慎摔下树来。

“好,就依你二人所言。”钟会也表示附和。因而,三人在邙山脚下草草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便策马回洛阳城。

“那这老者又安知你为修琴而来?”吕安还是感觉蹊跷。

这老者一身草衣遮身,与其说是衣服,倒不如说是几片乱七八糟的草编物。老者三缕斑白长髯,头发全数拢起在头顶挽了一个髻,用一根木头簪子歪倾斜斜地插着,像个羽士的发式。头发和眉毛都是斑白的,端倪清谈,如行云流水,神采悠然,目光漂渺,正坐在树下拨弄着一把古琴。再往琴上看去,钟会与吕安不由得大吃一惊,琴上竟然只要一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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