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蓝和采绿一见了我便迎了上来,俱是眼圈泛红道:“婢子终究又见到娘娘了,您这几日……?”
不等卫恒生机,他已然又哭了起来,“呜呜呜……宝儿长这么大,都只要画像上的爹娘陪着我,春姨说爹爹和娘亲是为了宝儿才不能陪在我身边,但是我想娘亲和爹爹……”
卫恒是奥妙送我出宫去照看岩弟,我岂可多言,便道:“我无事的,如何这宫中只要你们几人?”
我朝卫恒躬身施礼,他再不像平常那样亲手将我扶起,只是冷酷道了一句,“免礼。”
吴宛一心要分享我的夫君,做卫恒的妾室,卫恒却不肯纳她,吴良也因为假借我的名义去勾得卫玟出错,而被卫恒严惩,罚他到边陲的苦寒之地去戍边。
到了晚间,卫恒公然没有过来我的椒房殿,我想去九龙殿寻他,却发明我连椒房殿都出不去了。
顾不得理睬卫恒,我上前抱住他,柔声哄道:“好孩子,你先别哭,我并不是你的娘亲,你但是和你的家人走散了,把我错认成你娘?”
我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消逝在街头的人海当中,冷静回身上了马车。
卫恒立在一旁, 皱眉看着那孩子道:“你们快去找找看, 这是谁家的孩子。”
待得马车驶到宫门口,我推开车窗,将那玉牌在窗缝里给守门的卫兵看过,重又将玉牌支出袖中。
当日,章羽兵败,零陵城破时,便是那逢春借口带我从密道分开,实则是想将我送到叛变了章羽的副将傅士仁手中,好换回她的情郎。
我颤声问道:“不知陛下何出此言,莫非我这椒房殿里竟有这孩子的亲人不成?”
他说完,便伸出瘦骨伶仃的小手,朝我要抱抱。
本是让民气怜的话语听到我耳中,却让我心间出现一股寒意。
叮咛完下人, 他上前想要将那孩子从我身边拎走,可那小娃儿却跟个牛皮糖普通抱着我不放手, 小嘴一个劲儿地嚷嚷着, “娘亲, 娘亲, 娘亲抱我!”
为今之计,我也只能静观其变,只看卫恒这一回还能不能持续信赖于我。
我捏紧袖口,问那孩子道:“那你口中的春姨又是何人,她长得甚么模样?”
我笑了笑,我实在从没想过硬要出去的。我不过是想借此摸索一下,看看卫恒现在对我的态度。
可如果吴良阳奉阴违,并未曾放那逢春拜别,而是始终将她抓在手心……,那么方才街头的那一幕便不是偶合,而是又朝我射来的一支毒箭。
之前几件针对我的诡计多数也都是他们暗中运营的,一计不成便又生一计,现在竟然连这等毒计都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