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他不是你的孩子?”他嘶声道。
“陛下辨认不出妾是否生过孩子,莫非连妾对您的情意也辨认不出来吗?”
卫恒自嘲道:“朕是昏了头, 若朕不是昏了头, 又如何会被你瞒在鼓里这么久?”
“难怪那密折上说卫玟在邺城到处僭越违制,想要行悖逆之事,本来竟是感觉朕侵犯了他的爱妻,害他们一家三口不得团聚。你还私藏了甚么苇叶,没敢将那上头记录的古怪方剂誊写到帛书上,如何不干脆将朕毒死,你们一家三口今后得享嫡亲!”
“妾是您的枕边人,同您无数次肌肤相亲,妾这副身子有没有过有身生子,莫非陛下就感受不出来吗?”
“便是你已非完璧,朕也不在乎,毕竟之前是我没能保护住你,让你被父王嫁给过程熙,谁晓得你当时在程家那三年,他有没有近水楼台侵犯过你。”
“朕昨日抓到了阿谁想跑的女人, 她就是这孽种口里的春姨, 也是你的旧识, 你被章羽囚禁在零陵的时候,不就是这个叫逢春的贴身奉侍你吗?”
他一气吼怒了这么多,似是耗尽了满身的力量,半趴在案几上,大声喘着粗气,眼中闪着猖獗的光,犹自嘶声道。
想也不想,我便闪身挡在那孩子身前。
我淡淡道:“即便他不是妾的亲生孩儿, 妾也做不到对一个无辜冲弱的哭泣无动于衷。”
“你昨日说要那本《苇叶集》,朕便命人去给你找,成果却把你私藏的这片苇叶找了出来,朕这一看,才晓得,难怪我们同房以来,已近四载,可你却迟迟不见有孕,朕还觉得是你身子太弱,又或是朕不敷龙精虎猛,本来是皆是拜这避孕之法所赐。”
“我们先前在邺城的时候,便将他养在邺城,等朕迁都到了洛阳,又将他带到了洛阳。难怪那告密卫玟的密折里写道,说他醉酒后常言他齐敬爱之人有一佳儿,而朕却没有,说朕戴了一顶老迈的绿帽却不自知……”
他一掌击在榻旁的案几上,打断了我的话,“别再跟朕提甚么《苇叶集》!朕恨死了这本该死的册子!”
哪知卫恒听我如许说,本已猖獗的眼中却俄然透暴露一丝惊骇来。
“何况你手里又有仓公的《苇叶集》,逢春说那边头记录了一套导引之术,只消月余便可使经产妇人的身材规复如初,好像处子普通,你出产完后每日迟早都会各练一遍,天然将那些出产过的陈迹全都抹掉了。”
“陛下但是昏了头, 这天底下不乏长像类似之人, 单凭这孩子眉眼同我有几分相像,如何就能鉴定他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