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想生孩子,那我们就不生,朕也毫不会去同别的女人偷偷生孩子,大不了找个宗室后辈抱养过来便是。朕只要你高兴,只要你能醒过来,朕甚么都能承诺你……”
就听他叮咛道:“尹平,速派一队虎贲卫去往幽州,将吴良押送回京,务必谨慎谨慎,定要将他带返来,若他发觉不对,企图抵挡,格杀勿论!”
我只能无助地飘在他身周,看着他不顾一众宫人惊奇的眼神,怕“我”会饿着渴着,耐烦而虔诚地给躺在床榻上的阿谁“我”一勺一勺地喂着参汤。
我欣喜之余,又有些遗憾,看来他只是回想起了宿世他生前的景象,并未像我一样,连他身后近百年的后事都看在眼中。
温媪泪流满面,“老奴不知陛下说的甚么宿世后代,若非逼不得已,老奴也不想……皇后娘娘是老奴的仇人,又是陛下的敬爱之人,老奴实是不想的啊……”
卫恒肝火难当之下,又是一脚踹了畴昔,“你做都做了,还做了两次,竟另有脸在这里惺惺作态!”
我的确不敢信赖这是真的, 他竟然也想起来了, 当真想起来了!
“枉朕念在你是朕的乳母,先前又救过阿活,和阿洛这般信赖于你,你竟……竟前后两世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来?”
这一世的卫恒仿佛不能接管我已然“中毒而亡”的究竟,他抱起我,朝床榻走去,口里喃喃道:“都是些庸医,朕再也不要听甚么‘娘娘已然弃世了,请陛下节哀’的大话,朕上辈子听够了!全都是在胡说八道!”
“朕是听温媪那恶人说你午膳没如何进食,怕会伤胃,才命她给你送些补药过来,哪知她竟会……都是朕的错,朕当时就不该假手于人,不该顾及甚么男人的庄严,应当亲身过来看你才对……”
“是朕不该小肚鸡肠、气度狭小,只顾盯着宛城之战的旧怨,不放过你姨母,也不放过本身!”
哪知卫恒看也不看他,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你归去吧……”
气还没喘匀的太医:“……”
只要我这一抹离魂又惊又喜,因为只要我晓得卫恒不是神智昏乱, 胡言乱语, 而是想起了宿世之事!
“朕固然和宿世一样,放心不下,还是来了,却还是来晚了一步……”他的声音俄然低得悄不成闻,眼中又滚下微微泛着赤色的泪水来。
他微眯了眯眼,“朕记得先前曾派人去检察那随夫嫁到江左的吴宛近况,为何至今仍未见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