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字一顿道:“――死-无-葬-身-之-地!”
难怪不管姨母如何对他们姐弟示好,他们都不承情。
“天然是同夫人开诚布众,便是长姐她彻夜不来混闹,卫某亦有很多话想说与夫人晓得。”
“若当年大哥不是为了救父王而死,这世子之位本该是他的,这本就是父王欠我们兄弟的。他觉得将你嫁我,便是分身之策?呵呵……”
他丢下这句狠话,摔门而去,我踉跄着坐倒在地,看着一室烛影摇红,另有喜案上那一杯尚未喝完的合卺酒,泪流满面。
“父王的世子之位,卫某天然肖想。何况,我如果不能被立为世子,那么他日等着我的便只要死路一条。”
我的洞房花烛之夜,没有郎情妾意、鱼水之欢,有的……只是被歪曲而没法分辩的委曲,另有独守空房,彻夜难眠的冷寂与绝望。
他看向我,语气果断,“以是,我定要争到这世子之位。而若要争位胜利,我势需求先保家宅清宁。一室不扫何故扫天下,若我卫某连本身的结嫡老婆都不能取信,又谈何他日赢取天下归心!”
卫华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任姨母待她再好,也都是视而不见,只是一味悔恨姨母的存在。
卫恒笑得有些苦涩,“他再是替我筹算,还是顾着他最敬爱的那两个季子多些,不然早已立我为世子。”
他悄悄晃脱手中匏瓜,“实不相瞒,不但夫人这边,就连我那后母处,我亦花了些心机操心刺探,若非如此,我竟不知长姐她……她竟会骗我!”
但是下一秒,我满心的欢乐与热望便被一盆冰棱砸得锥心砭骨,冷彻心肺。
卫恒似是有些不测我会如此答他,顿了顿才道,“那夫人大可去父亲面前求他做主,将卫某打通婢女刺探后母身边动静等事一并托出,不管父亲如何裁罚,卫某绝无牢骚。”
想到那日在水榭中,卫畴可贵一见的真情透露,我不由道,“实在这些年来丞相一向对你心存惭愧,即使偏疼季子多些,可在贰心中,向来都有替你筹算。”
“将军如此坦白,倒让我思疑将军是否真想要这世子之位了?”
二来,即使我不忿宿世卫恒对我的罪过,当真故意帮她们,亦不会直接开口承诺,以防隔墙有耳,落人话柄。免得像前次和嫂嫂密谈时,被人偷听了去。
我完整呼吸不得,肺中渐觉痛苦,似是被他目中肝火灼出无数伤口,再难愈合。
“自到了邺城后,长姐总让我防备后母再将夫人嫁我为妻,我亦觉心中颇不结壮,便派人操心刺探了一番,不想却和长姐所说,非常有些出入,我再一细查,这才发明这些年来从她口中无中生有出很多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