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第二,我同将军只要有这伉俪之名就好,至于伉俪之实,便不必了。免得担上一个以色事人,好将夫君拿捏在掌中的恶名。”
想到四年前得遇君子,初到卫府时的我,我心中亦有些怅惘,不由感喟道:“人非草木,岂会痴长光阴?我被两度嫁为人妇,除却韶华渐老,心性识见自和当年未嫁之时,不成同日而语。”
既然这一世的卫恒,和先前大不一样,他能看破卫华对我的歪曲,乃至能发明一向以来被长姐欺瞒的本相,从而撤销了很多对姨母的怨念。若他当朴拙恳与我为善,我亦无妨与他为善。
卫恒浓眉紧皱,过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若夫人执意如此,那便如夫人所愿。不知这最后一事,夫人又要卫某做甚么?”
我正想问他为何倒置吵嘴反说是程熙横刀夺爱,忽听他说出“孩子都有了”这几个字,猝不及防之下,一口气堵在喉中,立时呛咳起来,好半天赋止息下来。
这才发明,不知何时,我竟已被卫恒抱在怀中,他的大手还在我背上轻抚。
“将军奉告我这些,不过是想我不被别人操纵,而是站在您这一边,帮您夺得世子之位。”
卫恒俄然笑道:“夫人此言差矣!那些男人间的夺位争斗,我并不肯夫人牵涉此中。卫某所求,只须夫人放心做我的老婆,足矣!”
我总不能说因为宿世被你杀了一次,以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本来想问他的话,立时被他温热的大掌拍的粉碎,再集分解形,已变成一句痛斥,“还请将军自重。”
我立即否定了这个猜想,相士刘良送我的那卷竹简里有言道,“这重生之人,大略接受非人之冤,或命格良缘为歹人所窜改,是以重行历世,以拨乱归正,重证天道。”
“将军仿佛和三年前大不一样了,你先前明显那般厌憎于我,怎会几年不见,俄然就不怀旧怨,想要同我冰释前嫌?”
我还是不肯去端那匏瓜,定了放心神,将他各种言行梳理了一遍。
毕竟,他是最后胜利登上帝位之人,且是有为明君,完成卫畴未能实现的霸业,一统天下,结束了高傲雍末年以来数十年的乱世,还天下百姓以承平。
许是烛光映照到他脸上,给他本来棱角清楚的面庞染上了一抹红色,他有些艰巨隧道:“三年前,你我最后一次相见时,夫人所说的那些话,我初听感觉甚是刺耳,可厥后回想,亦有几分事理,只是子不言父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