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没急着让我点评诗文,先将座中之人一一为我引见了一番。我这才晓得方才那平视我的无礼之徒,竟然就是卫恒经常提起的吴家兄弟中的大郎,名唤吴桢,字公干,他边上坐着的文弱青年,是他的弟弟吴良,字公达。

见我想要推让,尹平忙道:“中郎将叮咛,命小奴务需求请夫人畴昔。中郎将本日兴趣极好,先前同几位公子曲水流觞,各做了数首诗作,想要评出前三甲,一时辩论起来,谁都不肯相服,知夫人素有才名,慧眼独具,想请夫人去做个评判。”

一时之间,前几日门前萧瑟的五官中郎将府,顿时又门庭若市起来。

“公子这是怪妾未曾衣带渐宽、形销骨立,饱尝对您的相思之苦?”

我淡淡一笑,“想是公子多心了。”

他不肯多谈此事,目光落在我的发间,有些不乐道:“倒是夫人,为何不戴我送你的那枚簪子?”

我忍不住心中猎奇,到底还是随他去了前厅。

本来卫畴见堂弟卫仁久攻不下,筹算亲身前去荆州征讨章羽。但因郭茄、卫璜接连亡故, 心伤之下,便暂缓了亲征之事, 只命卫恒在徐州催促一众部将,好生修整练兵, 待到来年春暖花开时, 再出动雄师, 去荡平荆州、横扫江左。

我接过那一叠帛纸,一张张细细看过,那吴公达虽不会作诗,但字倒写得极好,一笔一划,极是遒劲,和他文弱清秀的表面截然分歧。

采蓝道:“这是方才中郎将留下来的, 说是夫人一看就明白了。”

卫恒虽每旬都会给我写上一封手札,但因怕那信会落到旁人手里,或是在我收到之前,已先被旁的甚么人过目,是以从不在信里提及此事。

有了此佩,我便可完成仓公遗言,待卫畴攻破荆州六郡时,想体例极力劝止卫畴废除屠城之令。

只可惜,他感觉度日如年,我却感觉工夫飞逝,才过了两月余,他便又从徐州回到了邺城。

许是想到阿谁被他亲手砸得粉碎的头一个兰花玉簪,他神采有些不多数雅。

也不知是因为那些老臣的谏言,还是卫畴本身心中也感觉实是虐待了卫恒。十今后,他俄然又颁下一道诏令来,虽还是未对卫恒赐以侯爵,但却升了他的官职,除仍旧兼任五官中郎将外,又加封他为副丞相,可置官署。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妍姿巧笑,和媚心肠。知音识曲,善为乐方。哀弦奥妙,清气含芳。流郑激楚,度宫中商。感心动耳,瑰丽难忘。离鸟夕宿,在彼中洲。延颈鼓翼,悲鸣相求。眷然顾之,使我心愁。嗟尔古人,何故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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